隨即他們四人回到房間,八點馬上就要到了,凌久時卻聽到外面的走廊上傳來追逐奔跑的聲音,細(xì)聽還有一些慌亂
凌久時和阮瀾燭對視一眼
阮瀾燭(阮白潔)“我去看看”
凌久時卻比阮瀾燭還先起身
凌久時(余凌凌)“我去”
他說著,快步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走出去查看了一圈,樓道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他返回屋內(nèi)
凌久時(余凌凌)搖了搖頭“沒有”
凌久時和譚棗棗正要帶上房門,一只紅色的高跟鞋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門縫間!就那樣突兀地立在那里
譚棗棗驚恐地尖叫起來
譚棗棗(許曉橙)“啊!”
凌久時(余凌凌)“這,這是什么???”
凌久時立刻用力抵住房門,阮瀾燭和余幼笙走過去,阮瀾燭迅速做出反應(yīng)
他轉(zhuǎn)身快步走進(jìn)洗手間,拿出一個馬桶搋子,打開門一揮,那只高跟鞋就被他用馬桶搋子遠(yuǎn)遠(yuǎn)地掃飛出去,消失在走廊盡頭
隨著“砰”的一聲,房門重新關(guān)緊,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阮瀾燭已經(jīng)若無其事地把馬桶搋子放回洗手間,認(rèn)真地洗了洗手
等他出來后,正好迎上譚棗棗驚訝的目光
阮瀾燭(阮白潔)“看我干嘛?”
#譚棗棗(許曉橙)“看你……好看”
聽到這話,阮瀾燭湊近余幼笙,認(rèn)真地看著她
阮瀾燭(阮白潔)“笙笙,她說的真的嗎?”
被那熾熱的目光注視著,余幼笙不自覺地偏過頭去,喉嚨里擠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輕應(yīng)
余幼笙(南笙笙)“嗯……”
哪怕只是一個微弱的鼻音,卻還是落入了阮瀾燭的耳中,原本就壓抑著的笑意瞬間在嘴角蔓延開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下一刻,阮瀾燭突然向前湊近,在距離尚近之時,輕輕在余幼笙的臉頰落下一吻
阮瀾燭(阮白潔)“還是笙笙可愛,來,親一口”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余幼笙愣住了,她猛地轉(zhuǎn)回頭,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錯愕與羞赧,臉漲得通紅,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視線掃過一旁偷笑著的譚棗棗,以及凌久時那帶著淡淡苦澀的溫柔笑意
余幼笙清了清喉嚨,推開阮瀾燭,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躺回床上
……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整個療養(yǎng)院都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切都是寂靜的,也因如此,那奔跑的聲音變得格外刺耳
伴隨著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凌久時敏銳的聽力還捕捉到了小孩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余幼笙察覺到凌久時似乎心事重重,她輕輕支起身子,詢問道
余幼笙(南笙笙)“睡不著嗎?”
凌久時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余幼笙,勉強(qiáng)擠出一抹微笑
凌久時(余凌凌)“沒事,我馬上就睡”
阮瀾燭(阮白潔)“笙笙,你還沒睡”
上鋪的阮瀾燭和她說了晚安
阮瀾燭(阮白潔)“如果睡不著的話,歡迎來找我”
余幼笙沒吭聲,她懶得和阮瀾燭交流,很快,阮瀾燭的呼吸聲就變得平穩(wěn)起來,以余幼笙對他的了解,知道他肯定是入睡了
譚棗棗不安地搓著手,她看向凌久時,小聲問道
譚棗棗(許曉橙)“不,不睡嗎?……”
余幼笙(南笙笙)“快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突然,窗戶外面?zhèn)鱽硪宦暰揄?,類似重物落地的聲音,聲音實在太大,連上鋪沉睡的阮瀾燭也徹底清醒了
譚棗棗(許曉橙)“怎么回事?!”
阮瀾燭(阮白潔)“從窗戶那兒傳來的”
阮瀾燭聽到了余幼笙從床上坐起來的響動,他從上鋪爬下來,余幼笙已來到窗邊
見狀,阮瀾燭也走了過去,余幼笙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兩人擔(dān)心外面有什么東西,動作非常小心,余幼笙朝著窗戶外面看了看,確定了外面的情況
譚棗棗(許曉橙)小心翼翼“看到什么了?”
余幼笙(南笙笙)“什么都沒有”
凌久時(余凌凌)“聽起來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四人說話之際,一道黑影從窗戶外面墜落 ,隨后便是一聲熟悉的巨響——“砰!”
這一次,凌久時終于知道了這是什么聲音,這是人從樓上跳下來 身體落地的響動
再次朝窗外看去時,只見之前空蕩蕩的地面上,多了一具身穿療養(yǎng)院護(hù)士服的尸體,大量鮮血從她身上涌出
突然,她整個人的身體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態(tài)從地上爬起,還在慢慢抽搐,她手里拿著刀,緩緩走上臺階,往樓內(nèi)走去,地上的血跡開始逐漸淡去
余幼笙(南笙笙)“原來,那個紅色高跟鞋是她的”
譚棗棗(許曉橙)“太可怕了……還真是見鬼了,跑嗎我們”
#凌久時(余凌凌)“不,看看情況再說”
四人聽到樓梯的方向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那是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譚棗棗(許曉橙)低聲“她要來了”
阮瀾燭豎起食指抵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譚棗棗會意,趕忙捂住嘴,聲音被悶在掌心,含糊不清地說了句
譚棗棗(許曉橙)“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們頭頂上的房間突然躍下一個黑影,又是一聲巨響——那護(hù)士竟是爬到了他們樓上的房間,然后再次跳了下去
譚棗棗(許曉橙)“我聽說,自殺的人,會一直經(jīng)歷相同的場景……”
余幼笙(南笙笙)“這個護(hù)士,是從濛濛原來住的房間跳下去的,她以為那是五零二”
阮瀾燭(阮白潔)思考“難道…門牌上裝的五零二,就是五零二嗎”
凌久時(余凌凌)后怕“還好提醒了濛濛,讓她搬走”
余幼笙突然呼吸微微滯澀,左胳膊悄然背到身后,聲音淡漠
余幼笙(南笙笙)“這次濛濛僥幸逃過一劫,難保不會有下次”
凌久時(余凌凌)“笙笙,你是說…還會有下次?”
余幼笙(南笙笙)“很明顯,換門牌號的人是想置濛濛于死地,既然一次不成,自然會繼續(xù)下手”
譚棗棗(許曉橙)“那我們要不要……”
余幼笙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溫冷
余幼笙(南笙笙)“救她這一次,是看在熊漆的面子上,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
余幼笙(南笙笙)“門里兇險莫測,我們自顧不暇,沒有余力再管別人死活”
屋內(nèi)一時靜謐得可怕,他們都明白她說的有理,卻又覺得這話太過絕情
余幼笙似乎猜到了他們的心思,回到床上坐下
余幼笙(南笙笙)“我知道你們覺得我不近人情,在生死面前,別說是濛濛,即便換成你們…我也不會以身犯險”
余幼笙(南笙笙)“這世上沒有免費(fèi)的仁慈,尤其是在這里,我希望你們也能記住,別過于好心了”
說完,余幼笙躺在床上背過身去,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她緊緊攥著被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卻始終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在門里,也會發(fā)作了嗎……
她借著黯淡的光線,瞥了一眼自己逐漸透明的胳膊,手臂輪廓,如今已變得虛幻縹緲,仿佛不再屬于她的身體,這種無力感讓她幾近崩潰
阮瀾燭(阮白潔)“笙笙”
凌久時(余凌凌)“笙笙,我們不是——”
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余幼笙猛地拉過被子蓋住全身,將手臂深藏其中
余幼笙(南笙笙)“別過來,我累了,想睡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努力維持著平靜
三人對視一眼,腳步在原地頓了頓,最終默默回到各自的床位,昏暗的房間里,只余下沉重的呼吸聲和無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