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不理會他,任由他在自己旁邊逼叨叨地問半天,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路垚現(xiàn)在還只穿著他的一件襯衣,得先給他拿衣服穿才行。于是,他又轉(zhuǎn)頭走回桌邊拿起衣服去了洗衣房。
剛買回來的衣服總要先洗過才能穿,喬楚生把衣服扔進洗衣機里洗著,轉(zhuǎn)頭一看,嘰嘰喳喳的紀塵沒了蹤影。
廚房。
路垚緊捏著筷子,不知所措地看著坐在他旁邊,一臉探究瞪著眼睛看他的紀塵。
紀塵抓耳撓腮半天,伸手戳了一下路垚的臉,路垚害怕地往后縮了縮。
“我說,你是昨天那個小屁孩?”
路垚沒回答,只惶恐不安地用大眼睛看著他。
一看這雙眼睛紀塵就肯定了這家伙絕對是昨天那個臟兮兮的小破孩,那眼睛像藍寶石一樣深邃,但又清澈無比,沒有一絲雜質(zhì),他這么無辜地看著自己,紀塵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自己是什么污濁的東西生怕把這灣清泉給污染了。
紀塵不爽地站起來,把明天手里的筷子搶走,居高臨下地說:“這面哪來的?”⊙
路垚還沒吃飽,又不敢動手搶回筷子,只能委屈地回答,“做的?!?/p>
“誰做的?你?”
“不是,他。”
“什么!!!你竟然敢讓我四哥給你下面!你活膩歪了吧!”紀塵瞬間炸毛,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伸手把路垚拽了起來。
等路垚站起來以后,紀塵這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只穿了一件襯衣,而且襯衣還是喬楚生的!
紀塵詫異地圍著明天轉(zhuǎn),一邊上下打量,一邊說:“奇了大怪,你這小屁孩有什么好的,四哥竟然對你這么好?”
路垚怎么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鬼,惴惴不安地站著,躲避紀塵時不時伸過來戳他臉的手。
“哪里好了?身上沒幾兩肉,整個一瘦干巴,”,說著紀塵站近路垚,“喲嚯,沒想到,還高我半個頭?!?/p>
紀塵離路垚很近,路垚嚇了一跳,連忙往后退了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紀塵像是覺得很好玩似的,又走近他,故意和他貼得很近,路垚害怕急忙退后,紀塵就跟貓捉老鼠一樣逗著他玩。路垚避無
可避,只好小聲地說了句:“你走開?!?/p>
紀塵聽了只想捧著肚子大笑一場,這家伙突然覺得挺好玩的。
紀塵還想逗逗他,就伸手去掀他的衣服。路垚怎么想也想不到他會這么做,直接嚇得跳起來,一把捂住衣服然后扭頭就開始狂奔。
“哎你跑什么?”經(jīng)常跟著追了出去。
紀塵追他,他更害怕了,跑得鞋子都甩飛了一只,慌慌張張地想上樓,他想找喬楚生,可又不記得他叫什么名字,只能使勁
跑想趕快找到他。
路垚剛上樓就看見喬楚生從房間出來,路垚心中一喜,一下子躥到喬楚生身上急急燥燥地往他身后躲。
紀塵已經(jīng)追過來了,氣喘吁吁地道:“小兔崽子,跑這么快!”
路垚一看見他往喬楚生懷里鉆得更歡,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怕得不得了。
本來被路垚突如其來的一撲喬楚生還有點懵,現(xiàn)在立馬就明白了。
喬楚生把明天從自己背后挖出來,問他:“怎么了?”
路垚還在發(fā)抖,但喬楚生問他話,他還是瑟縮著小聲說:“他追我?!?/p>
“嘿!還敢告狀!四哥,你玩也玩過了,把他丟出去,別讓他待家里了?!闭f完,紀塵還挑釁地看了一眼路垚。
路垚以為喬楚生真要把自己丟了,不安地揪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他的小動作自然落入了喬楚生的眼里,喬楚生很是熨帖,伸手揉揉他的頭發(fā),轉(zhuǎn)頭對囂張地做著鬼臉的紀塵道:“送完東西就滾。”
紀塵很自信地認為喬楚生一定會把這個不聽話的家伙扔出去的,可他還沒來得及幸災(zāi)樂禍,喬楚生就要趕他走!
“哇什么啊!四哥你竟然不趕他要趕我!我不服氣!”紀塵哇哇大叫。
喬楚生不同他廢話,把路垚拉回房間,揪著紀塵的衣領(lǐng)就把他拎著下樓,拎著扔到了門外。
紀塵誓死抵抗,掙扎不停,可無論氣勢還是力氣都敵不過喬楚生,只能眼睜睜地在自己類似號喪的哭喊聲中被扔了出去。
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紀塵淚流滿面,他再也不是四哥最疼愛的小可愛了,嗚嗚嗚……
回到房間,路垚坐在床邊,手指不安地絞動著,眼神也很慌張。
喬楚生走了過去,“為什么不叫我?”
路垚抬頭看他,這男人長得真好看,路垚心想,游神了兩秒,在喬楚生幽深的眼神中,路垚老實回答,“不知道你的名字?!?,喬楚生扯了下衣領(lǐng),自己都把他買回來了,他還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他笨,還是自己影響力不夠。?
喬楚生說:“我叫喬楚生,記住了?”
路垚呆呆地重復(fù)了幾遍,“喬……楚生,喬楚生!”然后點點頭,“我記住了?!?/p>
喬楚生被他傻乎乎又聽話的乖巧樣子惹得勾起了嘴角,他伸手捏捏他軟軟的臉頰,道:“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