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
這是李守一通過那些夢境感悟的道理,確實知更和其他幾位師父的不同之處在于他們是言傳身教,而知更是讓他自己經(jīng)歷,自己學(xué),在事上磨,在事上練。
時間又到了晚上。
第七夢,做女人。
夢中。
李守一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一個嬰兒。
“麻衣,你醒了。”一個小日子女人的面孔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說道。
李守一知道自己出生在小日子國,因為那女人說的是小日子國的語言,要不是自己經(jīng)常看小日子國的動畫,還真聽不出來。
“總算有個好點的開局了。”李守一心中想道。
事情也確實和他想的一樣,這次他沒有出現(xiàn)要突然面對死亡的情景。
只不過讓李守一意外的是自己是一個女孩,自己站樁習(xí)武的記憶也完全忘記了。
成為嬰兒的李守一每天做的事就是喝奶,睡覺,還有每天聽父母的爭吵聲。
他的父親是一名酒鬼,每天下班都和自己的母親吵架,有時候還會大打出手,而母親都一直默默忍耐著。
他還有一個哥哥,比他大兩歲,父母吵架他便在妹妹旁邊待著。
隨著李守一的長大,他漸漸忘記自己是李守一,只記得自己叫做麻衣。
也把父母和哥哥當(dāng)成了真正的家人看待。
受父母吵架的影響,麻衣很內(nèi)向,不怎么愛說話,不過她卻越長大越漂亮。
因此在她讀書時也受到同學(xué)的排擠,沒人愿意和她交朋友。
“麻衣,今天是你16歲生日,開心一點。”哥哥麻勇拿著一個蛋糕到妹妹面前,上面插著幾根蠟燭。
蛋糕是麻勇周末打零工攢的,兩兄妹在同一所學(xué)校上學(xué),麻勇在高中部,麻衣在初中部,兄妹兩平時都是一起上學(xué)下學(xué)。
“哥哥,謝謝你。”麻衣對著面前的哥哥說道,從小到大,只有哥哥對自己最好,每次別人欺負(fù)她也是哥哥幫她出頭。
“那么客氣做什么,祝你生日快樂,快點吹蠟燭許愿吧?!甭橛挛⑿Φ貙χ橐抡f道。
麻衣許愿后,和哥哥一起快樂地吃著蛋糕。
“織子,你這個賤人,穿這么漂亮,今天又打算去勾引誰了?”
“衣服我自己賺錢買的,我不能穿嗎,你天天就知道喝酒,喝完酒就發(fā)瘋,這日子過不下去了?!?/p>
“哼,想和我離婚好和你的相好遠走高飛是吧,你別以為我會同意,我麻雄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這個賤人離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把?!?/p>
而在房間外面,是父母紛亂不休的吵架聲以及打砸家里家具的聲音。
麻勇把麻衣的耳朵捂住,麻衣則是邊哭邊吃著生日蛋糕。
從小到大,除了哥哥對自己好,她認(rèn)為自己的命運就是悲慘的。
第二天,麻衣收拾好心情去學(xué)校上學(xué),今天天空烏云密布,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放學(xué)時,兄妹兩撐著一把傘從學(xué)?;丶?,學(xué)校到家的路并不遠,只是要經(jīng)過一條小巷。
“喂,把錢都交出來?!甭橛潞吐橐陆?jīng)過巷子時,從對面走過來三個流里流氣的社會青年,其中一個黃毛出聲說道。
兩人想往回走,已經(jīng)有兩個混混守在那邊了。
“我們把錢給你,你們可以放過我們嗎?”麻勇把麻衣護在身后。
“老大,那女的好正點,我都有反應(yīng)了。”黃毛色瞇瞇地盯著麻衣說道。
“好好好,等我爽完了就讓給你。”站在中間高高瘦瘦的混混是他們的老大,他看到麻衣也目不轉(zhuǎn)睛。
“小子,你可以滾了,這個女孩我們老大看中了?!秉S毛囂張地對著麻勇說道。
幾個混混也朝著兩個不斷靠近,包圍,嘴里發(fā)著猥瑣的笑聲,說著各種污穢的詞語。
“想動我妹妹,先從我尸體上跨過去?!甭橛麓蠛鹨宦暟崖橐伦o在身下。
“小子,有骨氣,給我打?!被旎炖洗笾苯酉铝?,頃刻間麻勇就被幾個混混拳打腳踢,可他就是不走,死死護著身下的麻衣。
“哥哥,你快走吧。你們這群壞人,別打我哥哥?!甭橐轮荒軣o助地哭喊著。
不知誰拿了根木棍,狠狠敲在麻勇腦袋上。
“喂,你們幾個干嘛呢?”突然巷口傳來一聲大喝,一個巡警出現(xiàn)。
“快走,快走。”幾個混混趕緊丟下兄妹兩人離開,他們可不想坐牢。
“哥哥,你醒醒啊,哥哥。”麻衣痛苦地抱著倒地不起的麻勇,她的校服已經(jīng)被麻勇的鮮血染紅了。
她昨天許下的愿望是和哥哥永遠在一起,而如今這個愿望再也實現(xiàn)不了了。
不久以后,救護車和警車到來,醫(yī)生宣布麻勇死亡,尸體也被拉到醫(yī)院太平間。
哥哥死了,麻衣的天也塌了。
麻衣被帶到警察局,跟警察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事情經(jīng)過。
不一會兒,她母親接到警察局通知也來了,眼睛哭得紅腫。
“我們會盡快把那幾個混混抓到的,請節(jié)哀順變吧?!彪x開警察局前,警察安慰著自己和母親。
“都是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你哥也不會死?!?/p>
“你真是個災(zāi)星,把你哥哥克死了?!?/p>
“滾出去,這個家不需要你。”
剛回家的麻衣就被灌醉自己的父親指著鼻子劈頭蓋臉罵道。
“你還有臉說,要不你天天喝酒,我們會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嗎?麻勇和麻衣會遇到這種事情嗎?”
母親護著麻衣和父親吵架,可再也沒有人在旁邊陪著麻衣了。
第二天,母親生病了,而麻衣也辦了休學(xué)呆在家里。
哥哥的悼念會只能等父親來辦了。
“叮叮?!彪娫掆徛曧懫稹?/p>
“喂,請問是織田家嗎?”麻衣走出房間接電話,電話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
“是的。有什么事嗎?”麻衣忐忑問道,感覺又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是這樣的,你父親織田麻雄出車禍死了,麻煩你們過來認(rèn)領(lǐng)尸體。”電話里的男人說出了一個晴天霹靂。
對于麻衣來說,雖然她很討厭父親,但從來沒有想過讓父親死。
“麻衣,你去吧,他們兩人的喪事我會讓家里的親戚來幫忙的?!卑堰@件事告訴母親后,她虛弱地回答。
接連的噩耗讓本來的家庭支離破碎,父親的死亡,母親的病倒也讓家里的經(jīng)濟支柱徹底倒下。
還好肇事司機賠了一筆錢,讓母女兩人的生活不是太過困難。
辦完哥哥和父親的葬禮后,麻衣開始出去打工。
一年后,母親也因病去世,麻衣徹底變成一個人。
親近之人的離世,讓麻衣感覺死亡是如此地接近。
打工時,麻衣認(rèn)識了一個叫野村家夫的男人,他幫自己找到那幾個混混教訓(xùn)了他們一頓,并把他們送進了警察局。
頭腦一熱的麻衣就和他結(jié)婚了,野村家夫不喝酒,但經(jīng)常打罵她。
麻衣這才感到后悔,她重復(fù)了她母親的悲劇。
終于有一天夜里,絕望的她走到出租屋的樓頂,一躍而下,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