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水木酒店。”青年人正是來大陸的司徒星,他看了接機(jī)的人一眼,就沒再理會,而是向出租車??繀^(qū)走去。等了十幾分鐘,他才上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jī)說道。
水木酒店,黃老和李守一就坐在酒店一層的大廳里。李守一沒喝酒店里提供的茶水,他這次出來專門拿了一套茶具和茶葉。
那套茶具年代很老了,錢胖胖離開前專門送給自己的。至于茶葉,也是錢胖胖花大價錢搞到的,是他父親都舍不得喝的頂級茶葉,據(jù)他說只有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喝得上。
李守一提供茶葉茶具,讓服務(wù)員泡好,然后慢慢等。等的過程中,李守一發(fā)現(xiàn)對面橋洞下,有位給人算命的糟老頭子。
算命老頭的生意顯然不怎么好,而且一雙眼睛緊張地四下亂看,似乎怕城管突然出現(xiàn)把他趕走。
“守一,你去找他算算前途?!秉S老也順著李守一的目光看過去,先是微微皺眉,然后說道。
“師父,一看就是老神棍,去了也是浪費時間?!崩钍匾徊粯芬庹f道。
“去。”黃老淡淡說道。
“前面那個算命老頭,算得準(zhǔn)不準(zhǔn)?”李守一不敢不聽,乖乖出了酒店,慢騰騰走向橋洞。路過一個報亭,他掏錢買了兩包中南海,順便打聽。
“小兄弟,你千萬別去,那死老頭就是個大騙子,看看手相要八十,瞧瞧面相得一百。你要是讓他測個字,少說兩百塊。要是算得準(zhǔn),偏偏這老貨從沒算準(zhǔn)過?!币宦犂钍匾惶崞鹄项^,賣報的中年大叔臉上全是鄙夷之色說道。
“今早有個女的,帶著九歲兒子去看相。你猜老騙子怎么說?他說那孩子肚子懷了他弟弟?!眻髷偞笫宕蜷_話匣子,一時就收不住。
“像什么話嘛,這不是胡說八道嘛!”說完他就笑了起來。
李守一這么一聽,反倒好奇了,心想就算是騙子,編這話也太離譜了,難道這老頭有問題?
“老頭,給我算一命?!毕氲竭@兒,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到了橋底下,他直接把兩包“中南?!蓖宰郎弦环牛筮诌终f道。
他壓根不想算,心想最好這老小子拒絕,那樣還省幾張票子。
“伸出手來,讓本半仙好好看一看,看好了分文不取,看不好拿五百塊錢來?!蹦闹向_子看都不看就直接說道。
李守一氣歪了鼻子,熊老頭子,這算什么道理?
“小朋友你的手相世間少有啊,日后有機(jī)會成佛作祖,非同小可啊!”糟老頭子已經(jīng)托起李守一右手,他只看了一眼,就“噫”了一聲說道。
老頭,那你現(xiàn)在是看好了,還是看不好?”李守一想起以前腦海中那五位師父,聞言心里吃了一驚說道。
“你是成佛作祖的狠人,老子當(dāng)然看不好,只能看個大概,所以你得給我五百塊錢?!痹憷项^子感慨道。
“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得給你五百塊?”李守一剛才那抹震驚一下子就丟到了九霄云外,“呵呵”冷笑說道。
老頭子終于抬起臉來,在李守一看來,這張臉真是慘不忍睹。
一張干橘子皮似的臉,三角眼,招風(fēng)耳,牙齒掉得只剩下三五顆焦黃的后牙。再配上那滿是油污的青衣長袍,用筷子插住的亂蓬蓬道髻,簡直就是個古代貧民區(qū)出來的老瘋子。
“老夫可是說好了,算不好五百塊,你也答應(yīng)了,怎么,想耍賴嗎?”老騙子翻起白眼說道。
“就這么點了?!崩钍匾还室庠谏砩厦嗣还蔡统鲆话侔耸龎K錢,全部放在桌上說道。
“現(xiàn)在的人越來越不厚道,連我這種五保老人的錢都欠,太缺德了。
“老頭,你說誰呢?”李守一氣得不行說道。
“誰欠錢我說誰。”老騙子扭過頭,一臉鄙視說道。
要不是對方一副老朽樣,李守一真想上去給這老貨一陣拳腳。又打量了老騙子一眼,他搖搖頭,快步返回酒店。
“那老道怎么說的?”到了酒店,黃老問道。
“那老貨說我是‘成佛作祖’的料,真是笑話?!崩钍匾灰荒樣魫炚f道。
“為師總覺得他像一個人?!秉S老沒有笑,他思索片刻說道。
“師父,像誰?”李守一一驚,但凡能讓黃老認(rèn)識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當(dāng)年太祖進(jìn)京之時,于五臺山上遇到一位老道,請其算了一卦。老道送給太祖一個數(shù)字,8341。后來,太祖八十三歲,在位四十一年。”黃老說道。
“師父說的老道,不會是橋底下的老騙子吧?”他難以置信,張大了嘴巴。
“老道自稱瘋道人,為師三歲之前,曾隨你太師父陽靈先生見過一見。只是那時年紀(jì)尚幼,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依希應(yīng)該是這樣子。”黃老說出幾句驚世駭俗的話。
“可是師父,您三歲的時候。應(yīng)該是三四十年前啊。再說太祖入京前,至少距今六七十年了吧。他怎么還沒死?”李守一好奇說道。
“抱丹之后,人活百歲不稀奇?!秉S老笑著說道。
李守一忍不住又朝老瘋子看了一眼,不過這一看之下,認(rèn)為對方是高人的想法立即又煙消云散好。
因為此時老騙子正在被城管追趕得抱頭鼠逃竄,沒半點高人隱士的風(fēng)范。
“師父,您老人家這回看走眼了?!笨嘈σ宦暎f道。
黃老笑笑,不再說什么。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青年男子走進(jìn)酒店,他的眸子沒有焦點,冷漠地平視前方。他一進(jìn)酒店,就準(zhǔn)確地朝黃老的方向走過來。
“司徒兄,十年未見,你的劍術(shù)更加深不可測?!秉S老站起身,臉色居然跟嚴(yán)肅說道。
這個青年人正是司徒星,打他一進(jìn)酒店,李守一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雙腳不自覺站出真武母拳的架子,氣血一下子就收斂起來。
“黃老,沒想到你能突破這一關(guān),恭喜?!彼就叫钦f道。
“坐?!?/p>
司徒星坐下,他始終沒看李守一一眼,只和黃老說話。
“司徒兄此來大陸,可是要找一那個人?”黃老眉頭微皺問道。
“我苦修十五年,便是要與他一戰(zhàn)?!彼就叫亲谀抢?,就像一柄橫空出世的鋒銳寶劍,背挺得筆直,他淡淡說道。
“你們的道不同,何必一定要分出勝負(fù)?”黃老嘆氣。
“黃兄,你如今丹勁大成,難道沒想過與他一戰(zhàn)?”司徒星雙眼直視黃老。
“他大勢已成,殺他很難。當(dāng)年他殺不死你,今日更無人能殺他。”黃老神色淡然說道。
“未必,我已棄劍?!彼就叫悄科降徽f道。
“好,好,很好?!秉S老一呆,良久才點頭說道。
“你把劍練沒了,我倒不擔(dān)心你的安危了,就算他有了神通,殺你也難?!秉S老連說三個好,又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