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雷破天便沒推拒,大笑道:“好??!武林盟主的酒我怎敢不喝?不過在喝酒之前,我們要定個規(guī)矩?!?/p>
“哦?什么規(guī)矩?”李守一來了興趣。
“普通人喝酒,都用杯碗,那樣忒沒意思。你我都是英雄好漢,喝酒要用壇子?!崩灼铺斓?,他的酒量奇高,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李守一眉毛一揚,知道雷破天是在挑戰(zhàn)自己的酒量,他豪爽一笑,說:“雷先生是想與我斗酒嗎?好!不過用壇子不過癮,不如換酒缸如何?”
雷破天的眼皮跳了一跳,用酒缸喝?不過他提出斗酒,當(dāng)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當(dāng)即“哈哈”一笑,說:“好!就用酒缸!”
武林好漢們紛紛起哄,他們立即準(zhǔn)備了兩個大酒缸,然后將一壇又一壇的烈酒倒進缸里。兩口缸都很大,能盛六七百斤白酒。
看到這么兩大缸酒,風(fēng)仙蕊心頭發(fā)怵,她媚眼掃了張均一下,笑道:“盟主好大氣魄,不知這酒要怎么喝?”
李守一退開一步,站到距離酒缸一米外的地方,笑道:“當(dāng)然用嘴喝。”然后張口一吸,空氣中形成一道低壓漩渦,酒缸中“嘩”得騰起一道酒柱,剛好落入口中。
他“咕嘟”喝了一大口,感覺食管火辣辣的,大笑道:“好酒!”
雷破天心頭一沉,他只能有樣學(xué)樣,不過他可不像李守一那般精通外罡,只能朝著酒缸拼命狂吸,發(fā)出鯨吞似的巨大吸氣聲,非常地吃力。酒缸里終于沖出一條水柱,只是看上去非常細(xì)小,這是他功力不足的緣故。
好在這道水柱還是落到口中,雷破天吞下一小口酒,臉色不太好看,咂巴一下嘴,他淡淡道:“盟主好功夫,佩服。”
“雕蟲小技而已?!崩钍匾恍Φ迷频L(fēng)輕道,然后又是一吸,“咕咚”一聲咽下第二口,樣子非常享受。
雷破天可就沒這么輕松了,他每吸一口都要耗費巨大的力量。吸第一口的時候,他的肺部甚至出現(xiàn)了微小的損傷。
一連吸了十口之后,雷破天感覺頭暈眼花,竟然有種微微脫力的感覺,他心中一凜,知道再這樣吸下去恐怕會受內(nèi)傷。他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笑道:“盟主海量,本人自愧不如,認(rèn)輸了。”
李守一臉上并無得意之色,微微笑道:“承讓?!?/p>
雷破天夫婦告辭離去,他們才離開,武林樓內(nèi)一片歡呼,紛紛向李守一道賀,馬屁與贊譽齊飛,掌聲與口哨并舉,要不是李守一定力好,這會兒已經(jīng)飄飄然了。
酒宴散去了,李守一卻沒離開,他來到武林樓的最頂層。雷破天夫婦居然都站樓頂,他二人正在俯視燈火輝煌的南章市。
“武林盟主好靈敏的耳力?!崩灼铺祛^也不回地道。
李守一慢慢走過來,笑說:“二位已經(jīng)在樓上站了十分鐘,是在等我嗎?”
雷先生看著他,道:“據(jù)我所知,盟主姓傲?在這里,容我稱你一聲傲兄弟。”
李守一微微一笑:“可以,你本來就比我老?!?/p>
雷破天被噎得說不出話,風(fēng)仙蕊則輕輕一笑,道:“兄弟,我們夫妻前來,有要事與你相商?!?/p>
李守一道:“我們應(yīng)該今天才認(rèn)識,不知有什么事與我商量?”
雷破天正色道:“傲兄弟,聽說你是天吃前輩的傳人?”
李守一心中一動,他從天吃道人處學(xué)來一陽指,說是他的傳人也不差,他點點頭:“是,怎么,賢伉儷認(rèn)得天吃前輩?”
雷破天吸了口氣,說:“我夫婦曾經(jīng)被強敵打成重傷,幸虧被天吃前輩搭救,才保住性命。本來傲兄你替血手堂做事,該是我夫婦的敵人。不過既然有天吃前輩這層關(guān)系,我們非常不想與你為敵。”
李守一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道:“二位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p>
雷破天想了想,道道:“在此之前,我想見識一下傲兄的一陽指,不知可否?”
李守一身形一動,忽然一指點向雷破天。
雷破天目射神光,身形不動,閃電般拍出一掌。李守一這一指點在雷破天的掌心,發(fā)出“波”得一聲爆炸,二人各自退開一步。
雷破天臉上一喜,道:“不錯!是一陽指,已經(jīng)達到四品了吧?”
李守一道:“勉強算是進入四品,比天吃前輩還差得遠(yuǎn)?!?/p>
風(fēng)仙蕊似乎松了口氣,道:“你是天吃前輩的傳人就好,我們完全能信任你?!?/p>
“信任我?”李守一不解。
風(fēng)仙蕊笑道:“準(zhǔn)確點說,不是信任你,是信任天吃前輩的傳人。”
李守一苦笑:“好吧。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說了?”
雷破天點頭,神色變得異常嚴(yán)肅,問:“傲兄弟,你坐上了血手堂武林盟主的位子,血手堂是不是曾命你擊殺我夫婦二人?”
李守一淡淡道:“不錯,殺掉你夫婦是我答應(yīng)殺生如來的條件。”
“殺生如來!”雷破天攥緊了拳頭,眼中有壓抑不住的怒火,“當(dāng)年打傷我夫婦二人的就是他!”
李守一恍然大悟:“這就難怪血手堂想除掉你們了,原來有這層原因?!?/p>
風(fēng)仙蕊轉(zhuǎn)入正題:“傲兄弟,你現(xiàn)在是西江武林盟主,與其受制于血手堂,何不自立山頭?血手堂在西江毫無根基,他們聯(lián)手方家,然后利用你去控制西江武林同道,你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一旦他們達到目的,你這枚棋子就會失去利用價值,身處危境?!?/p>
李守一心道:“這兩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想憑一句話就說服我?”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心思,他微微一笑,說,“是不是棋子,我心里清楚,不勞二位指點。”
風(fēng)仙蕊秀眉挑起,道:“傲兄弟,我實話告訴你好了。殺生如來這個人嫉賢妒能,當(dāng)初他打傷我夫妻,就是看到我夫妻二人有抱丹的潛力,而那時,我們都是血手堂的成員?!?/p>
“此人是血手堂的副堂主,你如果也成為副堂主,必然與他競爭。那時候,他必會想盡辦法除掉你。若論在血手堂的根基,傲兄你絕對無法與殺生如來相比?!?/p>
李守一心中一動,他對殺生如來的性格倒不是很了解,只知他是殺害太師父的仇人之一。思索片刻,他說:“那么照二位的意思,我應(yīng)該怎么辦?”
“自立山頭?!崩灼铺斓?,“據(jù)我觀察,傲兄絕世之才,短時間內(nèi)就能在西江武林建立起不可動搖的威望。以傲兄現(xiàn)在的聲望,完全不必依靠任何靠山,就能做西江之王!”
李守一忽然“哈哈”大笑:“那樣一來,我就成了血手堂的對頭,好讓二位漁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