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雖然有,但一切都順利,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夏蟬已逝,秋意也漸消,冬天來了。
東方既白,唐殊從識海里鉆出來伸了個懶腰,魂體不必休息,阿寶的識海一直在滋養(yǎng)她。
在識海里數(shù)日子可不好受。
男孩還在睡,整個人陷在毛絨床上,唐殊湊過去看他。
男孩眉眼還都是稚氣,圓鈍的鳳眼還未長開,卻已初具凌厲之氣,精致的小臉上有男孩特有的嬰兒肥,唐殊眨眨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阿寶.幼"嗚……"
阿寶嗚咽一聲,緊閉著眼。
唐殊"奇怪……"
怎么這么燙,看著也不熱啊。
唐殊試了試他的額頭
——好燙
唐殊"發(fā)燒了……"
是昨天出去看雪著涼了嗎?
唐殊皺起眉,起身去端水,未有觸感,手徑直穿過了花雕銅盆。
碰不到
碰不到碰不到碰不到
魂體只能觸碰和自己擁有聯(lián)系的人,對于世界而言,她并不存在。
唐殊"混蛋!"
唐殊捏緊了拳頭。
還有個辦法,只是太冒險了。
阿寶這個情況,未嘗不可一試。
……
阿寶緊閉著眼,似乎在做惡夢,微冷的雪落在他臉上,一片、兩片……夢里滾燙的業(yè)火被冷意代替。
"誰在門口……快去看看。"
……
"太……太子殿下!"
……
"太子殿下怎么會躺在這。"
……
東宮穿上了銀裝,唐殊抱著阿寶來到大殿門口。
東宮人不多,阿寶稱自己喜靜,便遣散了一半的宮人,而事實(shí)上是因?yàn)榕掳毢退f話,被當(dāng)成太子殿下總是自言自語。
所以東宮人才這么少,暗衛(wèi)也在外圍,根本察覺不到。
她只能抱著阿寶去外圍,這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但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
幸好,阿寶身邊的暗衛(wèi)很強(qiáng),很快就覺察到了不對。
……
太子寢殿,阿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暗色的帷布垂在上空,他眨了眨眼,視線清晰起來。
"阿寶,你醒了?"
男孩遲鈍的張了張嘴,嗓子疼的厲害,聲音沙啞。
阿寶.幼"唐…殊。"
唐殊"我在,你先別說話。"
唐殊輕輕地把他扶起來。
唐殊"太醫(yī)看過了,高燒,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了。"
唐殊看著男孩發(fā)紅的臉頰。
對不起
我太自負(fù)了,唯一會的治療技能只有生命綠葉,可生命綠葉只能治療他人造成的傷害,而無法治病。
連自己的學(xué)生都守護(hù)不了,怎么能做一個好老師。
阿寶.幼"唐殊,誰在外面。"
唐殊"是你父皇,怎么了?"
阿寶沒力氣,只能半靠在她身上,唐殊刻意調(diào)整了位置,外人只會以為阿寶在撐著床。
阿寶.幼"沒事,你沒被發(fā)現(xiàn)吧。"
他模糊的感覺到有人把他從床上抱起來,大概率是唐殊。
唐殊"不知道,你父皇應(yīng)該有所懷疑,但沒事,除你之外,對于任何人而言,我都是不存在的。"
阿寶卻沒有回答她,他沉默一會道。
阿寶.幼"我要出去看看。"
……
楓秀"怎么回事。"
男人立于案前,威嚴(yán)的目光落在簾布上,像要將它穿透——阿寶就在門簾后。
楓秀"太子生病,整個東宮的暗衛(wèi)侍從竟然一點(diǎn)都沒有察覺。"
阿寶.幼"父皇息怒。"
阿寶掀開門簾,撇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眾暗衛(wèi),而后看向楓秀。
阿寶.幼"父皇,是因?yàn)閮撼疾幌踩硕?,才把他們遣到了外圍?
楓秀不語,他的幼子臉色蒼白,氣息不穩(wěn)。
楓秀"阿寶,你變了很多。"
阿寶低下頭,裝傻充愣。
阿寶.幼"兒臣不懂。"
楓秀擺手,視線落在阿寶身旁,那里什么都沒有。
錯覺嗎?
楓秀"也罷。"
楓秀"你好好養(yǎng)病,我讓星魔神的兒子來陪你。"
阿寶愣了愣,知道無法拒絕,點(diǎn)頭應(yīng)下。
阿寶.幼"兒臣明白。"
男人瞬間消失在眼前。
阿寶.幼"你們也退下吧,把靠著我寢殿的那個房間收拾出來。"
"是。"
……
唐殊"星魔神?"
阿寶.幼"算是權(quán)力交接,我沒想到父皇會這么快就讓我和其他繼承人接觸。"
或許……是因?yàn)檫@半年的訓(xùn)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