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我是百思不解,逆黨好不容易滲入宮,不刺殺不下毒,就弄個玉如意,再寫個不痛不癢的字跡,有何意義?
燕臨在殿下看來是不痛不癢,又焉知在旁人的眼里不是一根刺呢。
沈玠如今我是越來越不懂母后了,皇兄常年身子不好,滿朝文武都還沒有提繼承之事呢,她卻幾次三番的逼我,難道我的人生為她而活嗎?
燕臨那殿下呢?是當(dāng)真不想當(dāng)皇太弟?
沈玠旁人不懂就算了,你與我多年至交你還不懂我嗎?
沈玠什么皇太弟什么臨孜王,我就是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
沈玠逃離那滿目虛偽之事,真真正正地做一回自己。
燕臨誰人不想呢?
燕臨不過是百般辛苦,求而不得。
燕臨有些人爭權(quán)奪勢,有些人卻避之不及,唯有造化二字罷了。
沈玠我怎么覺得你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燕臨本就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當(dāng)?shù)弥磺?,燕家已?jīng)被推出去,推到了風(fēng)浪口上,他就不再是從前的燕臨了。
燕臨冠禮要到了,成熟一點不好嗎?
沈玠也是,罷了,不提這些。
沈玠今日我來是想找你一起散散心,我知道南郊有一片無主荒林,可以獵些野兔,我們賽一場如何?
燕臨輸了買酒?
今日琴課上,謝危教她們學(xué)琴,姜穗歲一點就通,學(xué)得很好,其余人也還行,唯獨姜雪寧不行。
謝危忍受不了她的琴技,于是課后親自教姜雪寧彈琴。
姜雪寧先生,要不還是算了吧。
姜雪寧您何苦折磨我,又折磨您自己呢?
謝危莫多話,繼續(xù)彈。
姜雪寧無語,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彈,可謝危到底還是受不住這魔音,走下去親自教,姜雪寧回頭看見謝危的靠近,嚇得連人帶琴一起摔。
謝危臉色一變,伸手接住了琴,而姜雪寧卻摔在了地上。
謝危有何問題嗎?
謝危那為何還不起來。
姜雪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著謝危愛惜的撫摸著琴,她就覺得離開,人和琴摔了,他救琴,人不重要。
姜雪寧忽然瞥見了門口出現(xiàn)了一只貓,她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貓,抱在懷里逗弄著,謝危聽到貓后,臉色一變,轉(zhuǎn)頭果真見到一只白色的小貓,他驚的立馬站起來,不住的后退。
姜雪寧抱著貓走過去,想讓謝危抱一抱,卻不知道謝危害怕貓,還因此被謝危趕了出去。
…
是夜,姜雪寧本來只是出門散心,卻不想聽見了謝危和屬下的話,被謝危逮住。
姜雪寧位居一朝少師竟然怕貓,當(dāng)真是稀罕,想來這也是高高在上的少師大人又一樁秘密吧?
姜雪寧我不過一個小小的螻蟻,卻屢次能讓您害怕,原來完人也有所畏,圣人也有所懼啊。
謝危完人確有所畏,圣人確有所懼,然而謝某既不是完人,更不是圣人。
謝危姜雪寧,你憑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從不肯掩飾鋒芒,可你該記著,如果一個人不愿觸碰某樣?xùn)|西,未必全是畏懼,也有可能是痛恨、憎惡至極!
謝危說完,轉(zhuǎn)頭離開。
…
“一處軍營?”
燕臨是。我昨日盯了一晚上,馬匹、糧草、武器,全都是軍營的儲備,算下來的話,至少能供養(yǎng)三千人。
“興武衛(wèi),乃圣上親批衛(wèi)戍,雖然由薛遠統(tǒng)領(lǐng),但是一切用度朝廷皆有定量,他囤積了這么多東西,看來是在豢養(yǎng)私兵。”
燕臨豢養(yǎng)私兵是重罪,圣上不會同意的,難道薛家膽子大到敢瞞著圣上?
“薛遠野心大,好弄權(quán),當(dāng)年圣上登基之時,太后本欲將軍權(quán)交于其掌控,后來朝中眾臣聯(lián)名上書,才阻止了他?!?/p>
“這些年他記恨我們燕家手中掌握重兵,豢養(yǎng)私兵要抗衡也不足為奇。”
燕臨那我們?nèi)羰前汛耸律蠄筇炻?,不就可以打擊薛家氣焰了嗎?/p>
“圣上體弱,太后專營,只怕沒那么容易。”
燕臨父親說的是,此事若是由燕家去提,只怕太后又要出手阻攔。
燕臨可他們想推臨孜王做皇太弟,手中又養(yǎng)有私兵,只怕倘若圣上出事,會有大亂。
燕臨發(fā)現(xiàn)了薛家豢養(yǎng)私兵,也知道了薛遠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