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影婆娑,時笙又一次自夢魘的邊緣掙脫,口中呢喃著:“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清梨,別走……”疲憊不堪的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眸,卻依然恪守習(xí)慣,如往常般佇立于那朵皎潔的白梔子花旁,強顏歡笑地對沉眠之人低語:“我知道,你會醒來,對吧?你一定會陪我共度晨昏,而后……”她輕柔地撫過那張終于泛起微紅的臉龐,目光逐一掃過每一處傷口。指尖躍動著圣潔白光,撫過心口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盡管她擁有令人驚嘆的愈療之力,然而傷口卻未見明顯好轉(zhuǎn)。就這樣,時笙在恍惚與憂慮中度過了一個月,日夜守護在花苞之畔。
這夜,黑夜似乎格外漫長,猶如無垠的黑洞吞噬著時光。時笙從沉睡中清醒,仍舊走向那熟悉的花苞,凝視,凝視。然而此際,她做出了與往昔截然不同的抉擇——她邁出了那片純白的庇護所,推開木門,毅然步入那無邊無際的暗夜。
夜以繼日默默守候在外的植物們都很擔心,但也都沒有靠近,他們靜靜地凝望著那木屋,可突然,“吱”木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了一個人,她憔悴得讓人心驚膽戰(zhàn),仿佛“她最心愛的一件東西被人毀了”是啊,毀了,她不知還醒得過來嗎?那人纖白的手在黑暗中清淅可見,她的眼睛里充滿怨恨,但又染著純潔,如同一位“生在天堂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