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說賀厭不應該,這就是拉偏架了?!百R厭,恐怕你今天得給我道歉!”賀岐峽在一旁得意地看著他。
他眼里帶著精光,知道自己這把一定會贏。
畢竟,他手里攥了些決定賀家命運的東西,賀老爺子不可能不忌諱。
不等賀厭說話,老爺子就接了話題。
“賀厭,這次是你做的太過分了,你應該給他道歉?!辟R厭一直很尊重老爺子。
老爺子冷血,對誰都一樣,不偏袒誰。但今天,賀厭很難說他公允。
“老爺子,我今天要是不道歉呢?”他看向賀老爺子,不是質問,是真的想知道。
賀老爺子剛話說的太早了,這會兒也沒想到應該把賀厭怎么樣,想了好一會兒,卻只能語重心長地開口:“老三,這次是你做的過分了?!?/p>
“是嗎?”
聽著像個問句,仔細一聽又像是陳述句。總之,賀厭在“是嗎”之后,就沒有人說話了。
“三哥,你這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把我砸傷是事實,難道我有冤枉你嗎?”
賀亭山一向不管他們后輩的事,不然之前互相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就出來制止了,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
不過,賀岐峽竟然天真地覺得找到老爺子,就能制服他。
賀厭起身:“人確實是我打的,但是想讓我道歉?門都沒有。”
他居高臨下,睥睨地看了賀岐峽一眼,扔下兩個字:“廢物?!?/p>
賀岐峽頓時血脈噴張,看著賀厭的眼睛滿是血絲。賀厭帶著蘇寧晚離開了賀家。
回去的路上,賀厭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霸趺戳?”蘇寧晚問他。
“不對勁,老頭子以前不會管事,連我們這些孫子是死是活都不管,他怎么可能在意我是不是打了賀岐峽,賀岐峽給他告狀這事就非常搞笑?!?/p>
“你的意思是,原本不管是的老頭子突然管事了?”賀厭點頭。
“最重要是老頭子的態(tài)度,他以前最多說兩句,他覺得他的后輩得有血性,才配得上他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賀氏?!?/p>
這事無疾而終。
賀岐峽沒讓賀厭道歉,賀厭也不會給他道歉。
婚禮第二天,蘇寧晚帶著回禮去了醫(yī)館。大家都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里看到她。
“蘇醫(yī)生,今天不是你結婚的第二天嗎?你怎么來了?”
“我和賀厭都在一起挺久的了,習慣了。”
“那你們不度蜜月?”
度蜜月?
她確實沒有想過。
“我們目前都沒有這個打算,不過有空可以去?!?/p>
他們和蘇寧晚在同一個醫(yī)館工作,知道蘇寧晚有多拼。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
他們這些員工在工作時都時不時偷個懶,但蘇寧晚明明可以做甩手掌柜,卻比誰都要認真負責。
“蘇醫(yī)生,你也應該在意一下你家那口子,你們都結婚了,人家都來醫(yī)館守了你幾回了,說明和你相處的時間不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蘇寧晚一想,確實是賀厭經常來找她。“我回去計劃計劃。”她回到自己的座位,開始工作。
醫(yī)館門開了。
最早的一批客人進來,蘇寧晚開始了忙碌的治療。正在治療的時候,她被一個人碰了一下。是他們醫(yī)館的醫(yī)生。那醫(yī)生給她使了使眼色,讓她看向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有些花哨的女人,目光畏畏縮縮,看著小心翼翼的。
蘇寧晚知道,這種情況下一般是有他們無法解決的事才來找她。
蘇寧晚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女人拿過來的藥方。一眼看過去,全是補身體的藥。
是剛剛墮了胎的女人補身體的藥。
這事本身沒什么稀奇的,稀奇的點在于她拿的這些藥藥性很強,得身體特別虛的時候才能用,古代的時候大出血沒別的辦法,才會用這些藥,普通的醫(yī)院是不會開這種藥,怕擔責。
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醫(yī)院有更先進的辦法解決。
所以,這個藥方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就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哪個庸醫(yī)給開的這種藥?
蘇寧晚對正在給女人抓藥的護士使了個眼色,護士馬上理解了她的意思,把藥放在桌上,說:“蘇醫(yī)生,這藥恐怕
是……”
“呀,怎么給開這種藥?”女人趕緊問:“這種藥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這位小姐,不瞞您說,這藥藥性太大了,我門醫(yī)院實在是不敢開,要不這樣,您把病人帶過來,我檢查檢查,好根據病人的情況確定用藥,你看這樣怎么樣?”
那怎么行?
女人想都不想,直接反對:“不行,我不抓藥了!你們把藥方還給我!”
她就是不想讓女兒出來丟人現眼,才跑出來給她抓藥的。
要是……要是讓別人知道她女兒十七八歲就有了身孕,他們一家該怎么過?
好不容易把肚子里的孩子解決了,可不能讓鄰居門知道。
“這樣?!碧K寧晚想了想,說:“我過去看看,你放心,我捂著口鼻,不會讓人認出來,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是你們家遠房親戚過來看看你們?!?/p>
這樣的情況蘇寧晚見得多了,閉上眼睛都知道他門為什么會反對把病人帶過來檢查,不就是怕丟人嗎?
可能把這種藥開出來的醫(yī)生說明已經黔驢技窮了,病人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
她不能坐視不理。
更重要的是,這個庸醫(yī)得抓起來,他那不是治病,是害命。
女人猶豫了。
“我是醫(yī)生,你可以相信我?!?/p>
“你不會說出去吧?”
蘇寧晚搖搖頭:“當然不會,我們尊重病人的隱私,絕對不可能泄露病人隱私。”
女人看了看她,相信了。
“那你換了衣服和我走一躺吧?!甭飞?,女人才表現出不同于剛才的脆弱。
“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你說我能怎么辦嘛?我也很絕望啊!我女兒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我這當媽的心里怎么可能不難受,可是她干出那種事,她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她爸都快被她氣死了,這個不省心的!”
蘇寧晚沒有說話,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