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
楚淮然同西夏已經(jīng)打了兩年,終于滅了西夏,他追著西夏大王子的殘兵到了一片密林中。
馬蹄嘶鳴聲驚起了林中的鳥雀,那西夏大王子見自己被圍獵,棕色的眼眸瞇了起來,他手中的利劍出鞘,殘兵們圍在大王子身旁,將他護(hù)在中央。
楚淮然騎在馬上,正冷冷的打量著這群人,她的唇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你已入窮巷,還是束手就擒的好,省的刀劍不長眼,傷了你的性命?!?/p>
西夏大王子不語,銀白的劍尖對(duì)準(zhǔn)了楚淮然,在落日余暉中泛起冷硬的光澤。
四下喊殺聲一片,楚淮然同西夏大王子拼殺起來,兩人廝殺時(shí)楚淮然也中了幾劍,最后強(qiáng)撐著斬殺了西夏大王子,就在她斬這時(shí),混在人群中的一個(gè)西夏人趁亂射了楚淮然一箭,楚淮然曾中過毒,身體不如之前爽利,又受了傷,一時(shí)沒躲過去,那箭穿透了她的腹部,鮮血瞬間侵透了她身上的鎧甲,她一頭栽下了馬。
戰(zhàn)報(bào)沿著通往京城的官道,飛速傳回皇宮。
“你說什么!楚淮然病重垂危!”
趙璲猛的抬頭,陡然凌厲的氣勢(shì)和那幽深的雙眼讓來報(bào)的侍從瞬間噤了聲。
他閉了閉眼,放下手中的折子出宮去了鎮(zhèn)北侯府。
剛一入房間,撲鼻的血腥味和腐味令趙璲的心口一沉,他錯(cuò)愕的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楚淮然。
楚淮然原本正虛弱的躺在床榻,她胸前的束縛已經(jīng)解開,傷口用藥包著了,可如今天氣漸漸炎熱,回來的路上又沾了水,傷口早已化膿,折騰的楚淮然奄奄一息。
她聽到聽到門外傳來的響動(dòng),有氣無力的扭過頭望向門口,剛一轉(zhuǎn)頭,就同趙璲那雙黑眸對(duì)上了,楚淮然看著惜煙,虛弱的笑了一下:
“惜煙,我想吃你做的如意糕和蓮葉羹了,你去做給我嘗嘗吧。”
惜煙有些不想走,她想陪著淮然,可看著她脆弱的樣子,但又無法拒絕楚淮然的要求,只好起身去了廚房。
“皇上....您來了?!?/p>
楚淮然的聲音幾乎弱不可聞,窗外的日光透在她的臉上,瞧著就蒼白到了極致,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將她吹走一樣。
“淮然,你怎么會(huì)受傷呢?我讓太醫(yī)給你瞧瞧”,趙璲走到床邊上說道。
楚淮然輕輕的搖頭:“皇上,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中用了。”
她的呼吸有些重,撐著身子想要起來,趙璲正要去扶她,誰知那錦被順著她的動(dòng)作有些下滑,趙璲猝不及防的看到自己一馬平川的將軍變得波濤洶涌。
趙璲有些困惑,他甚至覺得西夏人太歹毒,居然給自己將軍下毒,都沒往自己將軍是女子身上想。
楚淮然也不知猜出他的想法沒有,她顫顫巍巍的下了床,跪在趙璲面前。
“皇上,臣有罪?!?/p>
趙璲皺眉,“你何罪之有??”
楚淮然極為坦蕩的將自己女扮男裝的事說了出來,趙璲冷不丁的被這消息炸的暈暈乎乎,他斂目不語,房?jī)?nèi)靜默的很。
楚淮然慘白的臉在光暈下,反倒被照出了些微血色,她抬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趙璲,那雙眼眸里仿佛盛了一汪深潭。
“皇上,臣自知已犯了欺軍之罪,還請(qǐng)皇上看在臣收復(fù)西夏的份上,讓臣的母親能安然躺在祖墳中,別驚擾了她老人家?!?/p>
趙璲冷哼一聲:“你倒是有孝心,可你想過惜煙嗎?”
楚淮然的視線緊緊的盯著趙璲,“臣這么做,是知道皇上對(duì)惜煙的心思,必不會(huì)讓惜煙受傷?!?/p>
“皇上愛重惜煙,惜煙嫁與我本就受盡了委屈,如今的我,大約只能茍延殘存不到半月,待我一死,楚氏一族的人必定如跗骨之蛆一般,要將惜煙吃干抹凈?!?/p>
“咳咳”,楚淮然咳嗽兩聲繼續(xù)說:“惜煙貌美又柔弱,我在時(shí)都有宵小敢覬覦欺辱她,若我死后留下她孤身一人,我死也不能瞑目!”
楚淮然雖然是跪在地上的,但她看向趙璲的眼神卻十分決絕:“若惜煙能入宮,有皇上庇佑,我才能死的放心?!?/p>
楚淮然的眼神深邃而深刻,有一點(diǎn)亮光如乍起的星子,很有驚心動(dòng)魄之感。
趙璲俯視楚淮然,黑黢黢的眼眸深邃得像能把她吸引進(jìn)去。
“你即使不托孤,本君也不會(huì)放任旁人欺辱惜煙。你也應(yīng)該很清楚,名利、地位、安穩(wěn)的日子,只有本君才能給惜煙?!?/p>
“你只是女子,光是這一點(diǎn),你就贏不過本君?!?/p>
說完這些,趙璲只覺得內(nèi)心暢快不已,他壓抑了許久的心思終于不用再藏了,骨子里依附隱忍的東西,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出來。
“惜煙會(huì)是本君的皇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