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那邊,密室里有人要見您,您是先做實驗還是先去見他?!鄙蛞谝姷桨碴幒笮⌒脑儐枴?/p>
“先去見他,把所有監(jiān)控停了,再給我一支錄音筆?!卑碴幾呦蚰敲苁?,手里藏了幾枚銀針,眼中似笑非笑,卻籠了一層寒霜,兜里是沈寅剛給她的錄音筆。
一個石獅雕像的眼睛被安陰旋轉(zhuǎn)后按了下去,面前的墻自下而上退去,“嗖”燥安陰手中幾枚針被甩入密室,里面的人笑了幾聲,墻完全升了上去,那幾枚銀針正躺在里面人的手心中。
“銀蛇,別來無恙。殺人,很開心嗎?”安陰注視著面前的女人,年紀不大.最多二十,一身黑衣,但臉上卻掛著笑,不良少女的范很足。
“白鳶,話不是這么說的,CR那邊你管不管了,內(nèi)賊掌權(quán),你瘋了,這次人不是我殺的,百里珊是誰的人,你不可能不清楚,CR已經(jīng)亂套了!”銀蛇也變了臉色。
“站得越高.死的越慘。”安陰只說了八個字,氣得銀蛇直翻白眼,“你才十一歲,懂什么,你知道這對CR有多大危脅嗎?”
“你也才十七.你懂得比我多多少?編程比得過我,還是任務(wù)成功率比我高?!卑碴幈粺o語住,第一次見人拿年齡說話,不看差距的。
“我要去實驗室,你過去嗎?”安陰沒有理會,而是進入正題。
“你不是說只有學(xué)位下來后,才讓我進實驗室嗎?”銀蛇扁了扁嘴。
“提前批了,我需要西醫(yī)的幫助,但我對中醫(yī)用得爐光純青。”安陰小聲嘀咕了一句,而后率先向?qū)嶒炇易呷?“哦,對了,回CR后,下個命令,把那個內(nèi)奸給扔水牢內(nèi),放一年,沒死的話,就還有內(nèi)賊。一個月不到就死了的話,查他的資金鏈?!卑碴幇@一聲,下了命令。
“白鳶,狠??!當你手下,我都害怕自己哪一天會在床上沒命了?!便y蛇吸了一口涼氣,有時她真得不明白,一個小女孩罷了,這般的手腕究竟是何人所教。
“對了,讓你的找的心理專家,找了嗎?”安陰問了最后一句,她們已到了實驗室門口,開始穿防護服。
“找了,下個月到帝都,不過你們是不是就開學(xué)了。”銀蛇回了話,隨手拿了一件防護服打算穿上?!胺畔??!薄盀槭裁窗。坐S,你事別那么多!”銀蛇本就不開心,但在老大面前還是忍住了沒發(fā)作。
“那是溫子庭的?!便y蛇一怔,望著安陰,“你竟然讓他隨意過出實驗室,你知道他是誰嗎?”
她沒忽視安陰臉上的悲傷,畢竟這多年,溫子庭很照顧安陰。“我知道,我還知道有47個兄弟死于他手??桑且彩俏业挠H人?。 眱扇嗽S久都未說話,還是安陰先推開實驗室的門。
實驗室內(nèi),一排排試管架子上放滿了各色試管,毒藥就是如此,種類可以多,但數(shù)量絕對少.就連溫山這里,每種毒藥不過有五試管。雖然有藥方,可很多藥草是找不到的,這也為安陰的制毒有極大影響。
“白鳶,是不是從你這隨手拿一只試管都能出人命?。俊便y蛇問道,實驗室不是第一次進.但溫山研究所的實驗室,她還是第一次進。
“你先試試拿不拿得到?!卑碴帥]有多說話,而銀蛇的手伸向了試管架,但她觸到的卻是墻壁,她望著那試管架,滿是疑惑。
“虛擬墻。”三個字讓銀蛇恍然,虛擬墻顯示出來的東西真實存在,卻不知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有可能在這面墻后,也有可能在沙漠或深海中,但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銀蛇走到實驗臺前,看著一份報告單和合約,她拿起合約,用隨身帶的簽字筆,寫下雋秀麗三個字“葉流蘇”,安陰微皺眉,“這份合約,你看都不看,不怕我把你賣了?!?/p>
“我無牽無掛死了也沒什么,但白玫命真好。”銀蛇笑了笑,似對這個世界,她不抱任何念想,“同為葉族人,世世代伐為安家做事,可為何她有爸有媽,有愛她的男人,可為什么我爸媽雙亡,生下來就被叫賤種,憑什么,哈,哈,可笑得很?!?/p>
“銀蛇,先做實驗吧?!卑碴庉p聲說著,她知道,先天的一切壓著這個女孩子,翻身是她這輩子的愿望,所以她成為了除安陰外CR內(nèi)部最年輕的領(lǐng)導(dǎo)者,實力一點也不遜色于那幾個老東西,可輿論卻使她遍體鱗傷。
銀蛇望著窗外,“白鳶,你會不會也放棄我,CR會不會成為空想?!?/p>
“不會,我們已經(jīng)做到現(xiàn)在,未來會很美?!卑碴幱行┟悦?,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有未來。
連續(xù)近十個小時的實驗后,實驗室的門被推開,現(xiàn)已是凌晨銀白的走廊里空蕩蕩的,連安陰與銀蛇的心跳聲都一清二楚,忽然,有了腳步聲,二人屏住呼吸,望著一個拐角。
“大小姐,茍活那么多年,開心嗎?”一個低啞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說著。“尹老院士,您什么意思?歲眠不甚明白。”
“當年,該死的是你,而不是你外婆,溫教授?!币粋€略顯佝僂的老人出現(xiàn)了拐角處,犀利的目光審視著安陰,安陰輕笑“什么死不死,外婆只是犯心臟病而已,歲眠才十一歲,怎能聽懂您話中所藏的話,還是承認了外婆并非自然死亡?!?/p>
尹老一噎,瞪著安陰,安陰絲毫不畏縮,說實話,她已好久未用歲眠這個名字,心頭白絲絲痛苦,那個安歲眠,已隨外婆去了,又有何好悲傷的。
“外公,您鬧什么,白,老大得罪你了嗎?”銀蛇倒是沒想到,竟是外公,她知道不能泄露安陰的身份,故而沒用白稱呼安陰?!傲魈K,你怎么在這?”尹老皺了皺眉,今日本想告訴安陰真相,但面子上過不去,想嚇唬這小姑娘,可自家外甥女胳膊肘朝外,竟進退兩難。、
他咳嗽兩聲,做了個請了手勢,便率先往一個房間去,安陰很清楚,那是外婆曾經(jīng)的房間,也是她捧起醫(yī)書的地方,她清楚的記得,三歲的自己,在外婆耐心指導(dǎo)下,開始讀醫(yī)書,那些中醫(yī)名令她著迷,雖認不得一半的字,但天賦這東西,是不會因為這而湮滅的:
進入房間的那刻,記憶涌來,“眠眠,外婆只有你了,醫(yī)脈也只剩你了”“歲眠,安家的未來是你操控,一切人包括老爺子我,都是你的墊腳石”“溫山這,只有你能擔(dān)起”……安陰急速呼吸著,面色慘白,本就赤紅的雙眼顯得更魔怔與疲憊,她好累。
“老大,你,沒事吧,老大!”銀蛇注意到安陰狀態(tài)不對勁,理智在被淹埋的一瞬,安陰抬起頭,干燥的口舌,說一句話就生疼,“我沒事,有些累了尹老,您繼續(xù)。”
尹老從木桌下拖出一個箱子,打開箱子后又拿出一個信封,信紙已泛黃,安陰的那顆心一震,從衣兜中掏出幾粒藥,嚼碎,咽了下去。尹老在拿信而銀蛇則緊盯著那個木箱,沒有人注意到安陰的動作。那封信被遞在安陰面前,外婆的字!安陰苦笑,溫蘊晴這三個字消失了近五十年啊,怎么寫遺信的,偏要用啊.
她打開信封,里面有2張紙,一張是外公的,一張就是外婆的,外公是得知她的存在后,意外輻射死亡,器官衰竭,可實驗室里的設(shè)備做不到這種嚴重輻射,這也是溫山研究所的奇案。
“歲眠,在生你前一晚,我夢見桃樹上開了牡丹,無比絢爛,外公在修剪樹枝,他很開心的。”
可,我活得不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