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應酬的夜晚,暮融疲倦的走出酒店,手里還拿著合同,走的一步輕一步重,打了輛車就匆匆回了家。
在那個小窩里,他在床上縮緊了身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里,他回到了高二,在宿舍床上醒來,面對的是陽臺上的一盆薄荷,和擺弄薄荷葉子的少年。
“暮融,你看這薄荷多好看,聞著也不錯。”
“嗯,是好看,為什么突然種這個”
池銘低下頭感到羞赧的的說:“我想,這樣你下次易感期的時候,我不在你會好一點?!?/p>
暮融聽了這話,瞬間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
慕融和池銘本就是戀人,一起度過了三次易感期。昨晚,又是一次,但好巧不巧池銘不在,暮融只能獨自在夜晚給自己扎抑制劑,蜷縮成一團,抱著池銘的襯衫,嗅著池銘殘留稀薄薄荷信息素的襯衫。
這時暮融好像被炙烤著,呼吸急促,也只能用疼痛感緩解,后半夜則直接暈了過去。
熬到白天就是這幅景象,讓他想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暮融,來,你聞聞這薄荷?!蹦喝谶€沒有反應過來池銘就端著花盆向他走了過來。
“啊,好?!蹦喝趯⒈穷^埋進花盆輕輕嗅了一下,確實好聞,清新淡雅且濃烈,可……好像比不上池銘信息素的味道。
“好香的薄荷,不過,比不上池銘你信息素的味道,池銘讓我聞聞你的信息素好嗎?”暮融緩緩抬頭,用祈求的語氣征求池銘的意見。
“暮融,你還發(fā)著燒呢。”
“求求了,池銘,就聞一下,我好想你?!蹦喝谘酆瑴I水,讓眼底的血絲更加明顯,微紅的臉頰讓他更加楚楚動人,攝人心魄。
池銘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別過頭緩緩釋放出了薄荷味信息素,卻沒發(fā)現(xiàn)耳朵已經(jīng)通紅。
暮融平緩的呼吸著神情有些激動,后來身子微微顫抖,情到深處突然伸出雙手將池銘正對著自己,不管面前慌張的臉,深深吻了上去,尋找著自己心中的一份欲望。
冷風吹進窗戶,將落在溫柔鄉(xiāng)中的暮融拉了出來,他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卻不小心將臺子上的東西撞下了,撿起來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張畢業(yè)照。
鏡面已經(jīng)碎了,暮融就將照片拿出來借著月光細細看著,目光最終定格在了角落那兩位少年身上。
那時的自己和池銘再熱戀期,許下了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諾言,但好像現(xiàn)在就是白話一番,無人再提了。
他又把照片翻轉(zhuǎn)過來,映入眼簾的是當時池銘給自己寫下的那封深情的情書。
“我們在熱烈的盛夏相遇,在最燦爛的青春歲月,我們相愛并緊緊相依,這份感情值得世間最美的晚霞來見證,我想全心全意的告訴你……”
“我愛你?!?/p>
暮融輕輕一笑,帶著嘲諷的意味,抬起手撥開額前凌亂的發(fā)絲,然后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他此刻的悲傷并非源于對逝去愛情的惋惜,而是對自己深陷情網(wǎng)、中毒已深,這毒甚至蔓延至心靈最深處的痛恨與無奈。
“池銘,那年你我日下花香,但如今之前的情義又值幾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