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店面不大，是在樓道的一側，地方狹小能容納三個人左右，地方很小東西也很少，看到店面的是模樣頹廢的男人，身前只有一個半人高的柜面，寫著簡潔的三個字——賣雞蛋。

　　兩人是小孩身高，只有男巫能比柜面高半個頭，踮腳就能看到里面。

　　云華清望著踮腳的男巫，自己踮腳也看不見里面，只能看到男人頭后面的柜子擺滿雞蛋。

　　還真的只賣雞蛋。

　　“嗯？兩個小鬼？”男人聲音比面容還要頹廢，聲音帶著電視劇里面獨有反派腔調，像是尖銳物品劃在玻璃上令人心顫。

　　小孩本來就膽小，男巫有些膽怯地想埋下頭，他掃了眼旁邊的女孩，想起她看不見趕緊拉住她的手。

　　“為什么買雞蛋？”他問。

　　云華清：“哪有上門做客把主家的雞蛋吃沒的?！?/p>

　　她指了下柜臺，“我們不買很多，買個十個八個就可以啦?！?/p>

　　男巫回想剛才的男人看自己的表情面露兇光，聲音更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打了個看不見的寒顫。

　　“可是?！?/p>

　　云華清從兜里拿出零錢，“我付錢?！?/p>

　　“不是這個意思?！蹦形咨略迫A清誤會，連忙要解釋。

　　“哎呀，陽臺都壞成那樣，阿姨今天肯定是去找?guī)煾敌蘖?，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能回來，回來的時間太晚，家里沒有菜肯定要出來買，出來買肯定還是要來這里買雞蛋，我們提前幫阿姨買了，也省阿姨的力氣。”

　　云華清一口氣吐出來時準備好的理由。

　　之前還認為男巫為什么不問自己的為什么來買雞蛋，原來是憋在這兒。

　　男巫沒有一個成年女性獨有的能說會道，只能她說什么是什么。

　　“我看不見里面，你在下面抱著我，我來買?！痹迫A清指了指柜臺，讓男巫走到另外一邊，扶著自己上去。

　　男人打了哈切，看著兩個小鬼吵吵嚷嚷的，臉上的陰沉加了好幾層。

　　“到底買不買，不買滾蛋?！蹦腥藫]手要趕人。

　　“買，等一下大叔?！?/p>

　　云華清確定男巫在底下扶住自己了，這才把手里的錢遞給男人。

　　“買二十個雞蛋，兩層袋子?！?/p>

　　男人接過錢，不情不愿站起身拿了幾個雞蛋，套了一個袋子。

　　“你給正好，兩層袋子額外收錢，雞蛋只剩11個，愛要不要?！?/p>

　　“給生意做，這人怎么這樣。”

　　云華清眉頭微蹙，透過大叔身后還有很多的雞蛋。

　　“明明還有很多，為什么?！?/p>

　　“告訴你剩這么多就剩這么多，愛買不買。”男人又說了一遍，壓低了嗓音，仿佛給玻璃套了污油一樣。

　　“華清，算了吧?！蹦形椎馈?/p>

　　云華清看著大叔平淡地收拾好柜面，重新坐在椅子上，繼續(xù)頹廢的坐在那里。

　　“有錢不賺?！痹迫A清小聲嘀咕一句。

　　她也擔心讓男巫抱太久累到他，下來就讓他提著雞蛋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云華清問：“那個男人什么時候在這里賣起雞蛋的？”

　　或許是太過頹廢，胡子拉碴頭發(fā)碎在臉上，讓他面容有些看不清，可那雙眼睛目光如毒蛇般一樣纏繞著自己，內心深處的不舒服。

　　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