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笑了笑:“你說呢”齊楚識被他這么一說,還真就開始認真思考起來:“上初中的時候,初一初二都得去,高中應(yīng)該也差不多吧”
“得出結(jié)論沒?”云道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出言調(diào)侃道。
“你也得去”齊楚識昂了昂頭,隨后10分自信的笑了笑:“我推的對不對,嗯?!”云道點著頭笑個不停:“是……”
齊楚識踹了他一腳,語氣不善:“云道,笑屁啊,你笑!”云道收斂了一些笑意:“剛剛還哥哥,現(xiàn)在沒用了,就叫大名了?!”
齊楚識將他推到一邊:“你懂個屁,我那是實驗”云道聽著更懵了:“什么實驗?”“說了你也不懂,本大師不想浪費口水,跟一個普通人解釋這么多”
云道呵出了聲:“古有齊白石作畫,今有齊楚識實驗?”齊楚識驕傲的點了點頭,特別是在云道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又自信的挺了挺胸膛:“低調(diào)”
“對了,高中去軍訓(xùn)有什么要注意的嗎,最好帶什么東西去?”齊楚識回歸正題,云道走在他身后,“沒有”兩字還沒出口,就在他看到齊楚識那細窄的腰時,憋了回去。
“你最好帶條皮帶吧,軍服可能會不合穿”云道脫口而出。
齊楚識點著點頭:“行,皮帶是吧,記住了,還有沒?”
“軍訓(xùn)不用帶多少衣服,你可以找個人跟你共用一個行李箱就行了,在那里幾乎每時每刻都得穿著軍服”
“這我知道,初一的時候就知道了”齊楚識頓了頓,又問道:“你們軍訓(xùn),能跑嗎?”云道還不是很理解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跑?”
“就…跑步”
“能,為什么這樣問?”
齊楚識搖了搖頭:“初一那會兒去軍訓(xùn),我在訓(xùn)練基地跑了一會兒,被逮著做了幾個深蹲……之后教官跟我說,軍訓(xùn)重地禁止跑步”
其實不是做了幾個深蹲,而是幾百個深蹲,因為那會兒,齊楚識是在宿舍外面跑的,并且沒有穿軍裝,戴軍帽,在他們那里,只要是出了宿舍,都得穿上全套軍裝,禁止跑步。
齊楚識一下犯了倆,就被那教官逮著做了幾百個深蹲,還拍照發(fā)到了教師群,因此齊楚識還挨了一頓訓(xùn),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呢。
“行吧,趕緊去上課吧,周日我在學(xué)校等你”云道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齊楚識點了點頭:“你回家嗎?”“不回”
“為什么不回?剛開學(xué)你就適應(yīng)了?你難道不想家嗎?不想你爸你媽?”齊楚識看著他,慎重的提問。
云道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很輕松:“家里沒人,就我自己,在學(xué)校還有人陪,在家可沒有”齊楚識停下的腳步,云道差點撞了上去。
“你家里人呢?”
“呃……去外地工作了…咋了?”
齊楚識將臉別開,迅速跑到了冷限的身邊:“沒什么,再見!”說完這句話,他就將冷限整個人拉走了,走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頭也不帶回的。
“又想歪了吧……”云道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著齊楚識的背影,不禁想:‘這人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想象力這么豐富……’
一陣下課鈴——
王輝是齊楚識他們班的班主任,長得有些胖,整天挺著個大肚子,頭發(fā)還少,差不多算是個地中海吧,脾氣挺怪的,但他做班主任確實做得很好。
剛下課,是周五的原因,班里跟菜市場一樣,叫喚著人的耳朵疼,王輝拿起桌上的書,用力的往桌子上敲:“安靜點,同學(xué)們!”
他一出聲,班里立馬安靜下來了,王輝輕咳了一聲:“我明白你們現(xiàn)在的心理,但你們好歹要尊重一下老師!嘰嘰喳喳像什么樣!下次再這樣,延遲10分鐘放學(xué)!聽到?jīng)]有??!”
“聽到啦!?。 卑嗬锩娴娜艘灰粦?yīng)和。
“班長上來一下”王輝手里拿著一疊回執(zhí),看著班長桃白說道,桃白站起身,走到他身前:“老師”
王輝把回執(zhí)遞給了她:“你把這個發(fā)下去給他們”桃白點了點頭,隨后將回執(zhí)發(fā)了下去,過了一會兒,王輝見他們大部分人手上都拿著回執(zhí)了,便開口。
“回執(zhí)都看了吧,下周一我們要去軍訓(xùn)了,身體有特殊原因不能去的,讓家長單獨來找我談,要是沒什么問題的就拿回去給家長簽字,周日晚上拿回來交”
齊楚識看著手中的回執(zhí)單,心里沒多大波瀾,桃白看著他的反應(yīng),有些人在原地,她看著齊楚識,彎了彎眼:“楚識,你好像…一點也不激動啊……”
齊楚識抬起頭,剛好對上了桃白那雙明亮的眸子,剛對上他立馬閃開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早知道了…”
桃白看他的反應(yīng),用手抵在嘴邊輕聲笑了:“我還以為是初一那會兒的軍訓(xùn)給你留下陰影了呢…”
齊楚識聽著桃白的聲音,略顯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怎么會……”“也是”
桃白說完就走了,齊楚識悄悄的松了口氣,他真是為自己這副樣子感到羞恥,跟他說句話就成這樣了,要是真跟她談上了,那自己得成啥樣?
他嘖了一聲,有些懊惱的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手里,試圖隔絕外面的一切聲音。
“喂,齊楚識?”齊楚識感覺有人在推他,他抬起頭,便看見了冷限站在他旁邊:“臥槽,不是吧大哥,老王講會話的功夫,你就睡著了?!”
齊楚識掄起背后的書包站起身,推開了身前的冷限:“沒睡著”
“敢情你就是趴一下?”
“嗯”
齊楚識不再多說,徑直往學(xué)校門口走去,他站在路邊,正在等出租車,“齊楚識”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他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回頭便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后。
他有被嚇到的后退一步,“我操…”那人突然將一張紙遞給了他,齊楚識猛的抬頭,對上了云道的雙眸:“拿著”
齊楚識看著那張可疑的粉色小紙條,遲遲沒有伸手去接,他幾乎是顫著嗓子開的口:“你…你,這是干嘛…啊…?”
云道看他這反應(yīng),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這是又想到什么了’云道心想,他看著眼前的齊楚識嘖了一聲:“我能干什么?”
“你這紙條…給我的?”齊楚識指著那張紙條問道,云道垂下眼簾看著那張粉色的小紙條,他愣了兩秒,突然笑了,笑得很爽朗,邊笑還邊罵:“…媽的…哈哈…”
“這紙條是給你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齊楚識更慌了:“你寫的?”云道也沒否認,他點著頭輕聲應(yīng)道:“嗯”齊楚識震驚到后退一步:“粉色的?!”
“嗯,粉色的”
“里面寫……的啥?”
“我的聯(lián)系方式”
這話一出,齊楚識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唉!”他立馬伸手接過那張紙條,打開一看,還真是一串數(shù)字:“早說嘛,我還以為……!”
他話還沒出口,就立即緊急剎車了。
云道彎著眼睛,笑盈盈的看著他:“以為什么?”“沒…什么”云道向前走了一步,他彎下腰看著齊楚識:“以為是…情書?”
“怎么可能!我還沒這么自戀呢”
云道看著齊楚識那瘋狂眨動的眼睛,只是笑笑沒說話。
齊楚識見他沒說話,也就把這事兒揭過去了,他隨手將紙條塞進口袋里,舔了舔唇:“你干嘛寫聯(lián)系方式給我?還用粉色的紙?少女心?”“回去記得加我,這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誰啊?”云道輕咳了一聲:“這是剛在路上一個女生遞給我的,我正好沒紙,我找她借了支筆,就寫紙上”
敢情云道把人家小姑娘遞給他的情書,撕下來寫聯(lián)系方式給他啦?齊楚識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云道,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你…你他媽當人家小姑娘面兒撕下來的?!”
“哪能啊,我等她走再撕的”
齊楚識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就你牛逼,你就不能等我?guī)謾C來?”
“不能”
齊楚識看到了一輛滴滴,他伸出手向車主招了招手,滴滴車馬上往他這邊開來了,齊楚識打開了車門,看向了云道:“為什么,你咋這么急?”
“因為我想做第1個”
“什么第……?”齊楚識話還沒出口,司機就出言打斷他了:“去哪兒小伙子???”齊楚識嘆了口氣,“算了”他的聲音很小,云道和他的距離根本聽不清。
“去華盛街”
他坐進了車里,關(guān)上了門,搖下車窗,車窗緩緩降下,云道就站在窗前看著他:“行了,你快回去吧”齊楚識見他沒有動作,又補了一句:“我回去就加你”
“行,回見”
“拜拜,哥哥”
齊楚識剛說完話,司機便踩油門走了,云道看著漸漸遠去的車,腦子里亂亂的,“他叫我…哥哥……了”他的聲音低低的,但盡是喜悅。
雖然齊楚識已經(jīng)不是第1次叫他哥哥了,但這是齊楚識第1次在云道沒有要求他,強迫他,而齊楚識自己也沒有帶任何的目的性叫的他哥哥……
吃完晚飯后的齊楚識,從浴室里走了出來,頭發(fā)還是濕的,在滴水,他脖子上搭著一根淺藍色的毛巾,他單手拿起毛巾,隨便擦了兩把頭發(fā)。
隨后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了微信,是冷限發(fā)來的消息,他點開聊天框。
冷少:玩不玩游戲?
7:不玩
他消息剛回,冷限的另一條消息就立馬彈了出來,剛放下手機的齊楚識皺著眉又拿了回來:“回這么快”
冷少:別不玩兒了,很多妹妹的
冷限發(fā)了條語音過來,齊楚識曲起手指點開:“快點上號吧,別裝矜持啊”
齊楚識聽到這里青筋都爆起了,他摁下語音鍵,“操你媽的,你自己是那種人,我可不是,你別他媽拉低我!”
冷少:逗你的,桃白也在
7:上號
齊楚識返回桌面,點開了某個游戲軟件,一陣游戲啟動音過后,來到了游戲桌面,他剛領(lǐng)完東西,冷限的邀請就彈了出來,他立馬按了同意。
齊楚識剛進房間,桃白上頭像就出現(xiàn)了一個麥克風(fēng):“唉,這是誰啊”還沒有等冷限開口,齊楚識就已經(jīng)打開了麥克風(fēng):“我是齊楚識”
“楚識,你也玩啊”
“嗯,今晚我?guī)恪?/p>
桃白聲音里染著喜悅:“好,你可一定要帶我贏啊”“當然”
他們連續(xù)玩了幾局,還真就讓齊楚識給裝到了,連勝,打完最后一局,齊楚識本來還想開的,但看了看時間,就取消了準備,“楚識,你真厲害”
“那是!我們楚哥,除了學(xué)習(xí)不太行,其他樣樣都行!”冷限夸的那叫一個不吝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夸他自己呢。
“哈哈,看出來了,嗯……時間不早了,我先下了,拜拜楚識…”
“嗯,拜拜”
說完桃白就下線了,冷限嘖了一聲:“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是我拉他打游戲的,憑啥他只跟你拜拜,不跟我拜拜呀!”
“那你現(xiàn)在把她拉回來,讓我來跟你掰掰?!”
“不用了哥,下了下了”
話音剛落冷限,就已經(jīng)下線了,齊楚識,退出了游戲,看了一眼時間,都快一點了,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都這么晚了……”
他將手機放到床柜上,關(guān)掉了燈,只留了一盞小燈,小燈在漆黑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的亮。
齊楚識剛躺下,夢想閉上眼睛進入美麗的夢鄉(xiāng)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然后一臉驚恐的看著洗衣機:“我操,不會吧”
他打開燈,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走到了洗手間,蹲下來打開了洗衣機,他看著那堆已經(jīng)攪在一起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他抬起手去扒拉那堆衣服,從里面抽出了一條褲子,他又把手伸進褲子的口袋里,像是在找著什么:“去哪兒了,我明明記得塞進去了”
他又摸了摸另一邊口袋,直到指尖碰到了一張濕潤的紙條,他將手從口袋里拿出,指尖上沾著粉白交替的碎紙條屑。
齊楚識握住了手中的紙條,將褲子重新塞回了洗衣機,他關(guān)上洗衣機門站,起身走回了臥室,他坐在床上看著那張擰成一團的紙,心里有些不安。
另一只手拿起紙塊,兩只手協(xié)力,小心翼翼的扒開,“這他媽還看得清嗎”被洗衣機攪成這樣,應(yīng)該都是粉碎了吧,可能會看不清,但他低估了這張紙和云道的筆。
他將紙條完全敞開,紙條雖然爛吧,但上面的字還是看得清的,齊楚識有些意外,但長舒了一口氣:“我靠……這小紙條這么頑強?還有這筆沒洗掉?”
他又拿起了床頭的手機,打開了微信:“現(xiàn)在加吧,這點他應(yīng)該睡著了吧”他用手點開了搜索,輸入了那串數(shù)字:“嘶…這他媽是3還是8呀…”
齊楚識思考了兩秒鐘,果斷點擊了8,因為他覺得,云道這個人一定會寫8,輸完數(shù)字后,他點了鍵盤上的回車鍵,頁面跳到了,正在搜索。
下一秒,黑色的男生頭像出現(xiàn)在他的手機里,齊楚識下意識的點擊了頭像,照片里是一個男孩,手里拎著一瓶類似可樂的易拉罐,靠在墻邊的動漫男頭。
名字很簡約,就一個字,道.
齊楚識看著下面的添加為好友,遲遲沒下手,是加還是不加呢?他又看了一眼時間,1點多了,雞都快醒了吧?那云道應(yīng)該是睡了。
他心里想著,現(xiàn)在加的話,云道不知道,明天早上看見了,就不會覺得是齊楚識忘記了吧,想到這兒,他果斷點下了添加為好友。
做完這些,他把紙條和手機都放在了桌面上,他剛想關(guān)燈睡覺,手機就傳來了提示音,他關(guān)燈的手一頓,眼睛盯著手機,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不能吧……”
他顫抖著拿起手機,解鎖便看見那個黑色頭像上顯示著1,他點開頭像。
道: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齊楚識:“……”
這句話對齊楚識來說簡直就是,午夜驚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