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侯醒來時已經(jīng)過去一個下午了,他一睜眼就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柳念昔。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將手拿出被子,朝柳念昔的方向伸了伸手。夏侯的視角開始模糊了起來,原來他的眼角早已泛起淚花。被丫鬟扶著的柳念昔看到夏侯朝自己伸手,她慢慢的朝夏侯走來,時不時還伴隨著咳嗽。
夏侯看見柳念昔朝自己走過來,越想用手摸摸柳念昔,于是他用盡力氣想要起身,一旁的顧奕看見就上前扶了扶夏侯,讓夏侯靠在床榻上。
夏侯眼角的淚慢慢落下,他已顧不得什么世子的臉面,也顧不得自己受了傷,他只想知道柳念昔怎么樣了,他還想看到穿著一身藍(lán)衣裳在亭子里撫琴的柳念昔。
“柳…念昔”夏侯
“夏世子,我在…你還好嗎?”柳念昔
夏侯沒有去聽柳念昔說的話,他只看見他日思夜想的人此時正站在他面前,好似一伸手就能摸到她,夏侯伸出手,可卻停在了空中,他害怕…他害怕那只是自己所幻想的,他害怕自己伸手摸到之后柳念昔就消失了……他的眼角再一次流下了淚。
柳念昔看見夏侯想摸她的手遲遲沒有伸過來,一直停留在空中,柳念昔沒想什么,畢竟夏侯是因為她才這樣的,她放開了扶著她的丫鬟的雙手,她用她的手將停留在空中的夏侯的手拉了拉,剛好能摸到柳念昔的臉。
夏侯摸到的那一剎那,心里一顫。他首先想的不是眼前的柳念昔是不是自己幻想的,他首先想的是柳念昔的手和臉居然比冰還要涼。
夏侯二話不說,反手握住柳念昔的手,一把拉過柳念昔,而柳念昔也因此倒在了夏侯的懷里。
一邊的顧奕和柳念昔的丫鬟也很識趣的離開了房間。此時的房間只剩他們兩個,十分安靜,柳念昔能清楚的聽到夏侯加速的心跳聲,自己的心跳也慢慢的加快,臉也慢慢的紅了起來。
夏侯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柳念昔,他只想這樣抱著她能讓她的皮膚不再那么冰涼,能給她一絲絲溫暖就足夠了。
柳念昔想站起來,可奈何夏侯抱得太緊了,柳念昔再次掙扎著,想脫開夏侯的手,可這也只是徒勞罷了。
柳念昔想了想夏侯這樣也怪她,若不是因為她,夏侯就不會那么著急回家替她尋藥,也不會在膝蓋上留下疤痕…
于是她便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就安安靜靜地讓夏侯抱著。
夏侯見懷里的人沒有掙扎的動靜了,就又抱得緊了一些,將頭埋在柳念昔的脖根處,柳念昔被夏侯的頭發(fā)掃在皮膚上而感到癢,但也沒有動…
夏侯聞著屬于柳念昔的體香,慢慢熟睡了過去,柳念昔也被夏侯抱著慢慢的睡了過去。
直到房外有丫鬟說“小姐,夏大人過來了,老爺和夫人在大堂接待,說是來接夏世子回家的”柳念昔才醒了過來。
“好,我知道了,你去給父親說,我和夏世子現(xiàn)在沒法去大堂見夏大人,讓父親和母親帶夏大人過來吧”柳念昔
“是”丫鬟走后,柳念昔拍了拍還埋在自己脖根的頭。夏侯被拍醒后。依然在柳念昔脖根處將頭動了動
“夏世子,你父親馬上就要來了”柳念昔
夏侯聽到父親要來,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柳念昔的脖根,手也松開了柳念昔,此時的夏侯依然迷迷糊糊的。
房屋外的顧奕突然傳來了一句“見過夏伯父,柳丞相,柳夫人,顧伯父您來啦”
顧奕說得異常大聲,生怕房屋里的夏侯沒有聽見。
“奕兒啊,夏侯他怎么樣了?”夏云生
“大夫已經(jīng)給夏世子檢查過了,只是因為太過于緊張以及勞累導(dǎo)致的,還有就是夏世子的腿摔傷了,大夫說要靜養(yǎng)幾天,切勿到處走動”顧奕
“唉,我這小兒啊,那我進(jìn)去看看他”夏云生剛抬腳就被顧奕阻攔“夏伯父,此時夏世子估計還沒醒”
“沒事,我已經(jīng)醒了,讓爹進(jìn)來吧”夏侯
顧奕聽到后也放心,丫鬟打開房門,夏云生,柳丞相和柳夫人依次進(jìn)入房間,顧奕在最后待著。
夏云生一進(jìn)來就看見柳念昔也在,便詢問“柳小姐,你怎么也在這?”
“夏大人,我也才醒來不久,就聽見丫鬟說夏世子為了救我而暈倒,我便立馬趕了過來,想謝謝夏世子的再一次救命之恩”柳念昔
“柳小姐不必客氣,你身體向來不好,就算想要答謝也應(yīng)該等身體好了一些之后再來”夏云生
“爹,我腿受傷了,走不動…”夏侯
“夏大人,夏世子是為了老夫的小女才導(dǎo)致這樣的,剛剛顧公子也說了夏世子需要靜養(yǎng),要不就現(xiàn)在我府上住上幾日,待腿好些了能走路了,再回家也不遲”柳丞相
“丞相啊,這樣是不是太打擾你們了,而且我這小兒太過紈绔,只怕會勞煩您和夫人”夏云生
“夏大人,你實在是太客氣了,如不是沒有夏世子,小女怕早已離開了,只在我府上暫居幾日,有何可打擾的”柳丞相
“對呀,我們會照顧好夏世子的”一旁的柳夫人附和道。
“那就多謝柳丞相和柳夫人了”夏云生
“侯兒,還不快謝過柳丞相和柳夫人”夏云生對夏侯說。
“謝謝柳丞相和柳夫人”夏侯
“夏世子說這話可就客氣了,應(yīng)該是我們謝謝你救了念昔的命”柳夫人
“那侯兒你先好好養(yǎng)傷,待傷好點了我便再來接你回府,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夏云生
“夏大人,老夫送送你”柳丞相和柳夫人都隨夏云生出了門。此時房間里便只剩柳念昔,夏侯和顧奕了。
“那夏世子你先好好休息,念昔先告辭了”柳念昔
夏侯想對柳念昔說些什么,可最后也只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顧奕看到夏侯對柳念昔那依依不舍的表情,以及今天為柳念昔著急的模樣,他確認(rèn)無誤,夏侯的的確確的喜歡上了柳念昔,待柳念昔走后。
顧奕跑到床榻邊對夏侯說“你給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柳念昔?”
夏侯還想猶豫,但是又想到自己看到柳念昔病重的模樣,最后還是對顧奕說了實話“顧兄,我確實喜歡她…但是…”
“但是什么???”顧奕
“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喜歡我”夏侯
“夏侯!不是我說你!以前天天跑春樓里去,也沒見你這樣,你既然喜歡那就拿下她,你現(xiàn)在磨磨嘰嘰的還算什么男人”顧奕
夏侯又想說什么結(jié)果又被顧奕打斷了“你再想想,柳念昔的父親是當(dāng)朝宰相,就算她活不了太久也會有一堆人來求娶,更何況那柳念昔生得傾國傾城,萬一被其他不是真心待她的人娶到她,那就為時已晚了啊!”顧奕
夏侯原本并不在意但又聽到顧奕這么說,心就慌了起來“對!柳念昔不能被那種人得到,可萬一她有喜歡的人怎么辦?”
“你去問啊!要是沒有喜歡的你就還有機(jī)會”顧奕
“顧兄,你說得對!我會行動的。”夏侯
“行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這幾天你好好在柳府待著,我這幾天要去軍營,怕是不能來看你了。”顧奕
“我知道了”夏侯
等顧奕走了之后,房里便只剩下夏侯一人,他又想起自己醒來時迷迷糊糊的抱著柳念昔還將頭埋在柳念昔脖根的事情,心里暗罵:“夏侯!你怎么能這樣,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可算是毀了柳念昔的清白啊?!彪m然夏侯心里覺得自己不該那樣做,但畢竟做都做了,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夏侯又想起了柳念昔獨有的體香,那香味可以讓他很安心的睡著不像春樓里的那些姑娘,只是為了招攬生意…
夏侯正想得出神,房門外就傳來了柳念昔的聲音“夏世子,你醒了嗎?我給你帶飯菜來了”
“柳千金,我已經(jīng)醒了,你進(jìn)來吧”顧奕
柳念昔把房門打開,讓一旁的丫鬟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讓丫鬟在門口等著。
柳念昔把桌子上的粥拿了起來就朝床榻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吹了吹粥,“夏世子,這粥是剛熬好的,還有點燙你小心一點”柳念昔想喂給夏侯,可夏侯卻直接從柳念昔手中將粥奪了過去,幾口就喝了下去。
果然,下一秒夏侯就被燙得吐舌頭,還說“果然是現(xiàn)熬的,好燙”
柳念昔被夏侯的模樣笑到了,隨后柳念昔就去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遞給了夏侯。夏侯接過茶杯立馬喝了下去才好了一點。
柳念昔就站在一旁,看著夏侯,夏侯反倒被柳念昔看害羞了,一會兒才想起顧奕對他說得話,于是他吞吞吐吐的對柳念昔說“柳…柳千金,在下想問你一個問題”
“夏世子不必千金千金的叫,叫我念昔即可,夏世子,你想問我什么?”柳念昔
“那…念…念昔,你可有心悅之人?”夏侯
柳念昔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又笑道“夏世子,我因為自小得了重病,便不經(jīng)常出府,除了府上的家丁以及父親,幾乎沒有見過其他男子,何談心悅之人?”
“那你的意思是你并無心悅之人?”夏侯看著柳念昔
“是的,沒有心悅的男子”柳念昔
顧奕又驚又喜隨后又說道“那…那念昔,就是我…我…”
“嗯?夏世子你想說什么?”柳念昔歪了歪頭。
夏侯還是說不出口,他心想:“反正還有幾天在柳府待著,大不了過幾天再說”于是夏侯只對柳念昔說“沒什么”
“嗯,那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打擾你了,夏世子你還有病在身,念昔便先離開了”柳念昔
“好…”雖然夏侯很舍不得,但也不得不讓柳念昔離開,畢竟自己確實沒有什么理由能讓她為他留下來。
那一晚,夏侯遲遲無法入睡,腦子里出現(xiàn)的都是顧奕對自己說的話,他無法讓別人得到柳念昔。
夏侯在丞相府的這幾日,一直都是早中晚柳念昔前來送飯菜時才能與柳念昔見上面,他甚至為了能與柳念昔多一點相處時間,吃飯的速度越來越慢。
過了這幾天后,夏侯可以下床去走一走,但這畢竟不是夏府,夏侯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轉(zhuǎn)。
這時夏侯聽到了一陣琴聲,出于好奇,夏侯便隨著聲音尋找了起來。
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上次在丞相府與柳念昔定下賭約的亭子。
夏侯望向那個亭子發(fā)現(xiàn)有位女子正在彈琴。夏侯慢慢的走了過去,直到近了一些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柳念昔。
“原來是你在此彈琴啊,怪不得能如此動聽”夏侯
“夏世子謬贊了,只是自小便學(xué)了大家閨秀都該學(xué)的琴棋書畫罷了”柳念昔
“念昔,你可還記得前幾日我問你的問題嗎?”夏侯
“念昔當(dāng)然記得,夏世子問念昔是否有心悅的男子”柳念昔
“不錯,那你可知我問你這問題的目的?”夏侯
“念昔不知”柳念昔
“念昔…那你可知我鐘意于你”夏侯
柳念昔眼睛睜大,被夏侯所說的這句話震驚到了。
“夏世子你…”柳念昔
“念昔,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rèn)真的,我知道你聽說過我浪蕩,紈绔的名聲,但我那只是還沒有遇見你而已,自從我遇見你之后,哪怕是第一次見面,你的樣貌就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底,從此之后我便再也沒有去過春樓了,再加上當(dāng)我知道你重病時自己第一次心慌,我更加確定我喜歡的人就是你,我不想和你分開,念昔你能否給我一次機(jī)會?”夏侯背對著柳念昔說。
“夏世子…我很謝謝我能成為你的心悅之人。但是夏世子,你是世子,你可以到處游山玩水,不愁吃喝,可我不一樣,我因為這身體上的病不能像您一樣自由灑脫,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活著,上次病重您也看到了,大夫能救我一次,不見得下一次也能救我,我們終是不一樣的”柳念昔
“不,念昔,我為你尋遍全天下的神醫(yī),總會有人來救你的,等你好了,我?guī)е阋黄鹑タ瓷胶印毕暮?/p>
“念昔謝謝夏世子的好意,但你是世子,值得這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而念昔只是一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病秧子,我們…不相配”柳念昔
“不!我說配就配,念昔或許是我太著急了,你再考慮考慮吧,等我傷養(yǎng)好了我父親前來接我回夏府的時候,你再告訴我答案,好嗎?”夏侯
“好”柳念昔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