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蜻領(lǐng)著這位新同學走上講臺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因為她比卓情長得還有攻擊性。
偏黑的膚色有一種野性的美感,頭發(fā)微微帶著些自來卷,她站在講臺上,大大方方地對所有人介紹自己
田希玲’大家好,我叫田希玲。之前因病休學了一年,所以應該比你們中的很多人都大,你們也可以叫我玲姐。
田希玲因為這樣大姐大般的性格,甫一入學,就受到了極高的歡迎。
當然,這歡迎里不包括劉耀文。
只要沒有人惹到他,他就是一個陰郁孤僻的透明人,永遠兩耳不聞窗外事,也不會有人跟他說一句話。除了蘇念桃。
與此同時,曲蜻想要趁著開學的這段時間,給班級里重新排一次座位,畢竟已經(jīng)升入初三,新的學期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這件事很快就傳入了所以學生的耳朵里。
下課的時候,唐孜來找蘇念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怕劉耀文了,所以坐在蘇念桃旁邊的空座上跟她聊天
唐孜‘你知道嗎?我聽他們說,這回老曲是要按照考試成績來排座位。
蘇念桃有些意外
蘇念桃’你聽誰說的???
唐孜‘他們?nèi)嗪土喽寂磐炅耍褪前凑彰巫?,第一名和第二名坐在一起,以此類推,估計老曲也應該是學他們吧,不然她還得自己排。
蘇念桃怔了一下,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不就是要跟許暮辰一桌了么?
唐孜簡直就像她的蛔蟲一樣,立馬開口說道
唐孜’蘇念桃,要是按成績坐,那你就得跟許暮辰一起坐了欸。
蘇念桃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身邊傳來很大一聲書被拍在桌子上的聲音。
兩人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劉耀文,發(fā)現(xiàn)他正臉色陰沉地翻著書。
唐孜小小地瑟縮了一下,她以為劉耀文是嫌她吵,跟蘇念桃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了句’我先回去了‘,就一溜煙跑回自己座位上了。
蘇念桃也不知道劉耀文剛才是故意的,還是手滑,索性不管他,自顧自地拿出教材復習一會英語課要考的單詞。
劉耀文不自覺地用余光瞥著蘇念桃的側(cè)臉,她安靜柔美,沒有任何不虞的情緒,仿佛剛才唐孜對她說的事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
甚至對于蘇念桃來說,能跟許暮辰坐在一桌,很有可能還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劉耀文無法忽略心里那種不舒服的感受,他清楚地知道,他不愿意蘇念桃離開他,去跟別人坐在一起。
但他根本沒有資格去說什么。
說了又能怎樣呢。
他要蘇念桃留下來陪他,以什么資格,又用什么理由?
劉耀文自暴自棄地想,蘇念桃去找許暮辰也很好,這樣他就不用在這里患得患失。
他低下頭,旁邊忽然伸出一只手,白皙的手掌透著淺淺的粉紅色,掌心安靜地躺著一顆黃色的糖果。
蘇念桃‘劉耀文,你吃不吃糖?
蘇念桃問他。
劉耀文看向蘇念桃的臉,一雙晶瑩的眸子獻寶似的看著他,聲音脆脆甜甜
蘇念桃’這個糖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的,可好吃了,我買了好多。你要不要嘗嘗?
見劉耀文不回答,她又舉了舉自己的手,對他說
蘇念桃‘真的特別好吃,你嘗嘗嘛。
劉耀文想,她怎么能這么若無其事呢,給他一顆糖,然后再自然而然地離開他。
他別開臉,用一種近乎冷漠的語氣對她說
劉耀文’拿走,我不愛吃糖。
蘇念桃攤開的手頓了頓,然后低低地說了句
蘇念桃‘噢,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給你了。
女孩的聲音還是很甜,但其中明顯蘊含著化不開的失落,聽在劉耀文的耳朵里,卻讓他感覺胸口有些發(fā)酸。
難道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蘇念桃慢慢地收回手,行至半路,卻突然被握住了手腕。
那手蒼白卻有力,將她握得動彈不得,有些發(fā)疼,然后又松開,輕輕地拿走了她手里的糖果。
蘇念桃驚訝地看著劉耀文,他已經(jīng)撕開了糖紙,低聲對她說
劉耀文’但我想嘗嘗。
說完,他就把那顆糖吃進了嘴里。
糖果沒有太甜,混合水果味的甜蜜加上一點薄荷的清冽,一切都配合的恰到好處。
劉耀文想,這個糖果確實很好吃。
如果這種甜蜜是包裹著毒藥的,至少在這一刻,他愿意沉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