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之一個人走在路上,卻也并不覺得孤單,因為有陳浚銘這個小話嘮一直圍在她身邊。
他的嘴巴喋喋不休,一會兒說說這個,一會兒聊聊那個,連沈槐之都不禁在內(nèi)心給他鼓掌,話嘮還真是一種天賦。
直到他提到了汪浚熙的名字。
陳浚銘“誒姐姐,下午看到的那個人是汪浚熙嗎?”
陳浚銘“沒想到這么快就再次遇到他了?!?/p>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沈槐之握緊背著的書包帶。
沈槐之“遇見就遇見吧,倒也省得我專門去找他?!?/p>
陳浚銘“姐姐……”
看出了她的心情低落,陳浚銘特意挽上她的胳膊,搞怪似地撅起嘴做了個格外好笑的表情。
陳浚銘“哎呀,姐姐怎么老是想這些嘛,有空的話……”
陳浚銘“還不如想一想我?!?/p>
沈槐之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眸光里充斥著偏執(zhí)。
沈槐之“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搭進去了,你讓我怎么不想?”
見她這么說,陳浚銘顯然有些慌了神。
陳浚銘“不……不是姐姐,我沒有這個意思的,我只是希望你別太累著自己?!?/p>
沈槐之只是搖搖頭。
沈槐之“從那場車禍發(fā)生后,我便不可能再輕松地活著。”
內(nèi)心波瀾起伏的情緒讓她有些控制不住眼淚,只好加快步伐走向前好不讓陳浚銘看見她脆弱的一面。
可是她卻忘了,現(xiàn)在陳浚銘才是最懂她的人。
陳浚銘“姐姐!”
他站在原地看著沈槐之縱然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只感覺無比的心疼。
姐姐有點太被困在執(zhí)念里了。
準(zhǔn)確來說,他感覺真正的她早就隨著沈小瓊死在那年冬天了。
而活下來的,是滿眼都是仇恨的沈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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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深,結(jié)束給林予肆的補習(xí)后,汪浚熙拍了拍左奇函的肩就拎著書包離開了。
他如往常般走在回家的路上。
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時,一輛車疾馳而過撞翻了從另一個方向駛來的小轎車。
“砰——”
伴隨著緊急的剎車聲以及車輛撞擊的巨大動靜,汪浚熙仿佛被觸動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識向后退去,不少人從他的擦著他的肩膀慌忙跑向那車禍現(xiàn)場。
只有他一個人,愣在原地挪不動步子。
腦海中不斷回放的那些片段與剛才的車禍重合,讓他感到心亂如麻。
過去這么久了,還是會感到愧疚嗎?
忽然,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從有些驚慌失神的狀態(tài)中緊急拉了回來。
楊涵博“誒你怎么走這么慢???左奇函說你早走了?!?/p>
說著便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他又繼續(xù)開口道。
楊涵博“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汪浚熙故作鎮(zhèn)定地搖搖頭,淡淡開口道。
汪浚熙“沒事,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看著他徑直離去的背影,楊涵博默默收回了抬起的手,眉毛微微皺起。
楊涵博“真奇怪……”
這時,身后的楊博文也騎著自行車停在了路邊。
他看了看眼前車禍的景象,無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