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就讀的學校離家遠,所以她早就在學校旁邊擇了一樓層租下。事實上她已經(jīng)度過了將近三年的獨身生活。單人居住雖然不會百分百安全但至少不會鬧得雞犬升天人不和氣不寧,而且王默還能收到家里按時撥過來的生活費,只要不在一個月里花錢花得太超過,生活總還是有滋有味的。
值得她煩惱的就是這三類:人際關(guān)系、學業(yè)課業(yè)和就業(yè)問題。哪怕王默再樂天也是拿這些事情沒辦法的,空有情緒緩解壓力也沒用呀,有句話是這樣調(diào)侃的:壓力山大。
她每每走在陽光底下就會像少了水和養(yǎng)分的樹芽一樣蔫蔫的,跑去東邊教學樓的時候又是在途中上氣接不了下氣,緊趕慢趕才坐進自己心選的位置。
好不容易落了座等教授先生指明可以打卡了,王默才恍然發(fā)覺自己少了那類的課上用書。東丟西丟的,她的腦子里的那根筋幾乎要擰成麻花了。好在好友陳思思總能救急,從背包里掏出來類似的理論型書目,讓她拿著看也不會心慌慌。
只是今天下午,她的好朋友沒有像以往一樣坐在顏征教授的課堂上,她們之間約定好的位子也空落落的。
也許是陳思思請假了。王默難得沒有臨遲到才走進大教室,書目一檢查也是放得整齊有序,結(jié)果想掏出手機來打卡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機給忘了帶上了!
天吶!竟然會有人忘記帶上手機……而且這個人還是她自己。王默的心里像有一百只貓咪在上躥下跳的,緊張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本想和坐得不遠的女生借一下移動通訊工具,卻沒想到一出聲就卡殼了。
王默雖然很開朗,但也僅限于陳思思在的時候。因為有好朋友在身邊她說話有種喉嚨的開關(guān)被打開的感覺,她有試過自己一個勁的談天說地,好不容易知道停了,才發(fā)現(xiàn)友人已經(jīng)被晾在旁邊許久了。陳思思也不蹙起眉,也不抿這嘴,兩手也不絞著,真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王默心知自己有錯,便扯著她的衣袖期期艾艾地說,抱歉,抱歉……
可是陳思思從來不會擺出不樂意的臉色,淌著溫柔的笑顏對她說:“默默在我面前能這樣地放松舒心,我心里也是很高興的。只希望以后高興的日子,我也陪著你?!?/p>
王默像是堵了一口氣在喉嚨,什么也說不出,倒出的幾個字都在發(fā)抖。她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如同發(fā)霉橙子上那道綠斑的感覺,濕而涼,沒有一點可挽回的能力。她埋頭在臂彎里,近乎窒息的難過著,她不想這樣下去了……
“嗨!是王默對吧,我和阿水老遠就看見你背著書包過來了,怎么一臉悶悶不樂的?”
王默抬起臉,看到那頭耀眼的紫色頭發(fā)才意識到說話的人是誰。顏爵還是那么善談,手里的幾本書隨便一放就坐下了,連帶著他身后那個銀藍頭發(fā)的人。
“沒人預(yù)訂了這個位置吧?”充滿調(diào)侃意味的話又從顏爵口中說出來了,王默略有些心不在焉的說:“沒有?!?/p>
雖然前一刻她還在為過去與好友的回憶感到哀傷,但是現(xiàn)在最緊要的還是課堂打卡,于是王默嘗試著向旁邊的人求助:“水哥哥,你方便讓我使用一下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