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劉耀文有些僵硬地緩慢坐起身,眼里是抱歉和愧疚。
馬嘉祺坦然笑笑,“沒事,他應(yīng)該會開心的,除了我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p>
馬嘉祺突然好奇,“只見過一次,你怎么會覺得他是我男朋友?”
劉耀文沉默了一會,“因為你對他……不一樣?!?/p>
“?”
“你在和其他人相處的時候,總覺得隔著一層面具,我從來看不出你任何真實的情緒,即使以站在我身邊,我也覺得……你不真實?!?/p>
“但你和……總之,就是不一樣,那時候見到你,我才覺得我第一次認(rèn)識你。”
馬嘉祺認(rèn)真聽完,喃喃道,“我是這樣的嗎?”
劉耀文點(diǎn)點(diǎn)頭。
馬嘉祺不說話了,劉耀文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讓他生氣了。在這份安靜中,顯得局促無措。
夜色愈深,晚風(fēng)也更涼。抬頭是綴了點(diǎn)點(diǎn)星光的夜幕,都說逝去的人會變成星星,那為什么天上的星星,變得這樣少?少得馬嘉祺不敢占有某一顆,去命名他的存在。
不過吳理大概率也不愿成為星星,如果此刻他在,馬嘉祺猜,他也許會說,“星星算什么,要做——我就要做白天的太陽!”
馬嘉祺則會回懟他,“就你?也就勉強(qiáng)可以當(dāng)只螢火蟲吧?!?/p>
“螢火蟲怎么了!螢火蟲也是靠自己發(fā)的光!”
……
眼前忽的一暗,馬嘉祺回過神來,劉耀文俯身在他身上,替代了他眼前的光,他的語氣有些委屈,“哥,你在生氣嗎?”
“……”
“我錯了……”劉耀文輕聲道歉,語氣實在乖順。
馬嘉祺看著這張帥臉,有些想笑,他什么時候生氣了?怎么這孩子就自作主張地道歉了?
風(fēng)略過鼻尖,一陣帶著清香的洗滌劑味道飄進(jìn)鼻里,馬嘉祺又深嗅了一下,若無其事問,“你洗過澡了?”
“嗯?洗了?!眲⒁谋粏柕媚?,仍乖乖回答了。
馬嘉祺笑了,怎么這么可愛啊,去酒吧瀟灑,竟然還是洗過澡去的。
“怎么長這么乖?”馬嘉祺沒忍住調(diào)笑他。
劉耀文仍沉浸于問錯話的愧疚中,冷不防被夸了一句,眼神不自在地飄忽起來,耳尖泛起紅色。馬嘉祺在他身下,帶著笑意的眼里只有他……劉耀文瞬間陷入他眸中,不禁心跳加速,理智防線隨即崩塌,于是他朝他伸了手——
“哥,你的睫毛……好長?!?/p>
馬嘉祺驀地收了笑,劉耀文的眼神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變成了馬嘉祺熟悉的——那種眼神!
那是馬嘉祺曾在宋亞軒眼里看到過的,那眼神里盛了太滿太濃郁的情緒,馬嘉祺反射性地想逃。他觸底反彈似的掙扎起來,撥開了劉耀文即將觸近臉頰的手,聲調(diào)都變大了,“起來!”
劉耀文心底又是一慌,怕他摔,于是扶住了躺椅扶手,“哥?”
馬嘉祺坐起身,喘著氣,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怎么會……難道劉耀文也對他抱著那樣的感情?如果戳破,他會不會被他逼成第二個宋亞軒?馬嘉祺思緒混亂。
偏偏劉耀文受不得這沉默,仍關(guān)心問,“哥你不舒服嗎?”
“劉耀文,”馬嘉祺第一次認(rèn)真叫他名字,劉耀文心底一顫,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就聽見馬嘉祺接下來的話,“我說了,我沒喝醉?!?/p>
劉耀文瞳孔一震,屏息無言。他以為……馬嘉祺是因為喝醉了才這樣反常,可現(xiàn)在他說他沒醉!那自己剛剛的舉動……所以他突然冷下臉,是因為……劉耀文越想越慌張得不知所措。
“回去了。”馬嘉祺冷冷吐出一句話,獨(dú)自下了天臺,三步作兩步,逃似的下了樓。
誰比誰更冷靜幾分,難以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