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自小生長在舊塵山谷中,并沒有與多少女子打過交道,除了宮紫商,便只有徵宮的侍女們。他也不屑于同宮子羽一般出去沾花惹草。
所以面對腳邊暈倒的少女,他很有些手足無措,當即只是下意識地蹲下,想探探她的鼻息。
希望她的身子不至于那么嬌弱,中毒幾分鐘就一命嗚呼了。
感受到虛弱卻均勻的呼吸聲,宮遠徵在心底松了口氣。還好沒死。
看來得盡快給她解毒才行。
察覺他的動作,宮子羽面上帶了些慍怒,瞪著宮遠徵:“你干什么?她可是待選新娘,你別亂來!”
宮遠徵毫不客氣地嗆道:“她再不解毒,今晚就會死?!?/p>
宮子羽:“那你也不能就這樣把她帶走。”
宮遠徵冷笑:“除了徵宮,哪里還有解藥?難不成你羽宮有?”
宮子羽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只得站在原地看他抱著鐘媚兒越走越遠。
金繁:“公子,就這么放他走了?其他新娘中的毒怎么辦?”
還不待他話音落下,一個人影從屋頂飛身而下,掠過宮遠徵,落到宮子羽身側。
宮子羽:“哥!”
宮喚羽淡淡頷首,目光移向金繁:“這些新娘可有異樣?”
金繁上前一步行禮:“少主,新娘們只是中了毒,并未出現(xiàn)異常。只是有一位小姐身子骨弱,受不住宮遠徵的毒,剛剛暈倒了?,F(xiàn)下已被帶去徵宮醫(yī)治?!?/p>
宮喚羽:“身子這般弱嗎?”
見他皺眉,宮子羽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哥,其實是因為她離宮遠徵最近,所以那毒對她的影響看起來要嚴重些。”
宮喚羽掃了弟弟一眼,面上閃過一絲戲謔之色,笑著應道:“好,我知道了,那便讓徵宮好好醫(yī)治那位小姐吧。治不好,子羽弟弟要跟他們急了?!?/p>
宮子羽耳尖微微發(fā)紅,偏過頭一言不發(fā)。
始終注視著他們這邊動靜的上官淺嘴角悄無聲息勾起一個笑。
*
徵宮內.
鐘媚兒此時方才悠悠轉醒。
宮遠徵快步走到她身邊:“把這個喝了?!?/p>
鐘媚兒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小心翼翼問道:“一定要喝嗎?這個……是什么藥?”
宮遠徵抬眼:“膽子小成這樣,也敢來選執(zhí)刃夫人?”
他的眼尾狹長,眉眼間透著股化不開的陰郁,此時目不轉睛盯著她,眼底透出幾分譏諷。
鐘媚兒咬了咬下唇,聲音低低的,“公子,我只是有些害怕?!?/p>
宮遠徵墨眉微揚,冷冷道:“沒毒,放心喝吧?!?/p>
鐘媚兒:“多謝公子出手相救?!?/p>
說完,她也不再猶豫,鼓起勇氣喝完了那碗藥。
只是手指交錯間,宮遠徵聞到了一縷幽香。不濃重,反而很淡。
鐘媚兒:“公子,我能去沐浴了嗎?”
她柔聲開口,溫順得如同被豢養(yǎng)的羊羔,宮遠徵眸子輕動,隨意嗯了一聲,示意仆從把她帶去沐浴的地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宮遠徵還有些回不過神,總覺得有股幽香縈繞在鼻尖。
自他出生以來,徵宮從來沒有哪個女人留宿過。
她或許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