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灰暗的石壁透不出一絲光亮,讓人分不清晝夜。
鐘媚兒被綁在木架上,雙手被縛,整個人動彈不得。
過了沒一會,就聽到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
因?yàn)閮?nèi)功深厚,所以走路不似常人那么笨重,聲響也要小很多。
鐘媚兒垂下眼睫,很快便有一雙黑色繡紋的靴子闖入視野。
感受到下巴被緊緊捏住,鐘媚兒不得不隨著這股不容忽視的力道抬起頭。
宮尚角:“在我動手之前,你還有機(jī)會可以選擇坦白。”
他手上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味道刺鼻,明顯不是什么好東西。
鐘媚兒眼里迅速積起一包淚,“角公子,你真的誤會我了,我——”
美人梨花帶雨本是美景,卻被宮尚角手上的動作生生打斷——他大約沒耐心聽廢話,抬手便把藥往人嗓子里灌。
鐘媚兒被他灌得連連咳嗽,俏臉咳得通紅。
宮尚角漫不經(jīng)心地擦了擦手,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宮尚角:“這藥是徵宮新制成的,服藥者會遭受烈火焚心之痛,十二時辰內(nèi)沒有解藥,便會爆體而亡。”
宮尚角:“你這條命能不能留下來,就看你怎么選擇了?!?/p>
鐘媚兒忽而笑了,臉上紅暈未散,笑起來俏麗極了。
鐘媚兒:“宮遠(yuǎn)徵知道你把藥用在我身上嗎?”
宮尚角:“你以為他會對無鋒刺客手下留情嗎?”
鐘媚兒游刃有余地勾起嘴角。
鐘媚兒:“我只知道,如果我今天死在這,他會很傷心?!?/p>
宮尚角:“他還年輕,所以才會被你迷惑心智?!?/p>
宮尚角:“你的確貌美,但比你漂亮的女子大有人在,等你死了,我再送遠(yuǎn)徵弟弟幾個美人,恐怕他連為你收尸都會忘了。”
宮尚角眉眼凌厲,說得話也毫不留情。
不知怎的,他這幅模樣,倒讓鐘媚兒想到了她的師父鐘無歡。那也曾是個不把美人放在眼里的人。
然而任他多自持風(fēng)流,最后還不是乖乖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自詡上位者的人為愛面目全非,是鐘媚兒最喜歡的戲碼。想到這,她不由得對眼前人的興趣濃厚了幾分。
鐘媚兒:“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殺掉寒衣客呢?”
宮尚角:“什么?”
鐘媚兒:“殺害你母親還有你弟弟的兇手,我可以幫你殺掉他,這筆買賣做不做?”
提到母親和早逝的弟弟,宮尚角心中一痛,如潮水般的回憶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瞳孔忽明忽暗,閃閃爍爍。
十幾年來,為了給家人報仇,他從不敢在練功一事上懈怠分毫。此刻大好的機(jī)會就擺在他眼前,饒是宮尚角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免呼吸急促了幾分。
宮尚角:“我憑什么相信你?”
宮尚角:“以你的實(shí)力,在無鋒之中,最多是個魅,你有什么地方能幫到我?”
鐘媚兒:“我是魅又如何?只要我能幫你把寒衣客單獨(dú)引出來,你與宮遠(yuǎn)徵聯(lián)手,何愁殺不掉他?”
宮尚角一半面容隱藏在黑暗里,襯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愈發(fā)氣勢逼人,眸光晦暗,似乎還在心中考量她說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