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底噙著淚花,眼眶暈紅,看得永琪心中一痛。
從小生在深宮中,沒有人能比他更懂什么是皇權(quán)的壓迫感。
一言九鼎,說一不二——這樣的權(quán)利讓永琪心驚后怕,卻也忍不住心神搖曳。
如果有朝一日,他也能坐上那個位置……那么不論天下還是美人,也就都唾手可得了。
望著鐘媚兒淚水漣漣的哀戚模樣,永琪心底的心疼與野心漸漸交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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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轉(zhuǎn)眼已至第二年的夏日。
而在這半年之中,卻發(fā)生了不少事。
永琪被乾隆封為和碩榮親王,特賜住親王府邸,與側(cè)福晉知畫早在初春時節(jié)就搬出了景陽宮。
自己的兒子是一眾阿哥中第一個榮享親王爵位的,愉妃自然是歡喜非常,連帶著宮里的人走路都多了些高姿態(tài)。
當(dāng)然,后宮之中,最春風(fēng)得意的還屬鐘粹宮那位貞嬪——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貞妃娘娘了。
不但寵愛在身,如今還手握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可謂是宮里皇后之下第一人了。
“娘娘,漱芳齋那兒又來人了?!睌堅路讨娒膬簝裟樖?,低聲道。
鐘媚兒眉眼間染上一絲不耐:“本宮不是說過了嗎?不見!她們還來干什么?”
攬月:“小燕子大清早便在宮門外守著,揚言您要是不見她,她就跪在這不走了……”
說實話,攬月對于這位“還珠格格”的行事作風(fēng)頗不理解,但礙于皇上,她也不好加以評價。
鐘媚兒聽著外間的吵吵嚷嚷,只覺得頭疼。
小燕子的死活她根本不在意,可如果就這樣讓她鬧下去,整個宮里的人恐怕都不得安寧了。
鐘媚兒:“攬月,去把人帶進(jìn)外間吧,本宮洗漱好了自會去見她?!?/p>
攬月:“是,娘娘?!?/p>
可惜,小燕子從來不是個按部就班乖乖聽話的性子。
鐘媚兒剛換好衣服,就聽到了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
小燕子:“金鎖!金鎖!你一定要幫幫紫薇,只有你能幫她了!”
鐘媚兒:“怎么了?這么急急慌慌的,先喝口茶,慢慢說?!?/p>
小燕子:“當(dāng)然急了!這可是有關(guān)紫薇終身大事的事!我怎么慢的下來?”
小燕子:“好了,金鎖,你也別在這喝茶了,先陪我去皇阿瑪?shù)那鍖m走一趟吧!”
盡管已經(jīng)沒了格格的身份,可私下里,小燕子還是更習(xí)慣稱呼乾隆為皇阿瑪。
鐘媚兒避開小燕子想要拉她的那只手,淡淡道:“小燕子,如今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鐘粹宮的一舉一動,你不跟我說明緣由,我沒法貿(mào)然跟著你去乾清宮打擾皇上?!?/p>
鐘媚兒:“我是宮妃,宮規(guī)森嚴(yán),容不得我行差踏錯。”
小燕子急的拔高聲音道:“哎呀!金鎖!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說宮規(guī)?!?/p>
小燕子:“皇阿瑪突然給塞婭公主和爾康賜婚了!你說,這難道不是件大事嗎?”
小燕子:“你我都知道,紫薇和爾康他們兩個明明早就情投意合了嘛!皇阿瑪怎么能突然給爾康賜婚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