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然堅(jiān)持道:“不,四姑娘,這簪子多虧了你才能重新回到我手中,你的好意,嫣然不會忘卻的?!?/p>
她堅(jiān)持要謝,鐘媚兒也就漫不經(jīng)心地接受了。
齊衡下馬后剛好看到這一幕,心里熨帖極了。
他就知道,墨兒只是性子?jì)蓺饬诵哪c遠(yuǎn)遠(yuǎn)比那些裝模作樣的大家閨秀要好得多。
余嫣然又和鐘媚兒交談了幾句,直到齊衡走近,才和明蘭一同離開。
等到走遠(yuǎn)了,余嫣然還有些念念不忘,“明蘭,我今日才發(fā)覺,你這位庶姐是個性子極好的。墨蘭雖然人清高了些,但并不壞。”
“沒想到我與她無親無故,她居然就這么輕易地把簪子給我了??梢娋┏堑牧餮圆⒉槐M數(shù)可信?!?/p>
明蘭聽著她念叨,心情沒了一絲初來的激動,只余沉重。
嫣然是她在京城里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之一,如今,倒是一口一個墨蘭地喊上了。
四姐姐像是明亮的月輝,只要有月亮在,滿天星辰便都被襯得黯淡無光了。人人眼里,都只有月亮,再無星光。
遠(yuǎn)遠(yuǎn)瞥見齊衡幫鐘媚兒牽馬的動作,明蘭只覺得嘴里發(fā)苦。
為了四姐姐,他連牽馬小童都做得。
……
回了盛家的帷帳休憩,鐘媚兒才落座沒一會兒,忽然有人陰陽怪氣開口:“四姐姐口口聲聲說想玩捶丸,玩著玩著,怎的玩到馬背上去了?”
鐘媚兒循聲看過去,如蘭正一臉不忿地瞪著她,再一看,她身旁的王氏臉色也同樣難看。
“五妹妹若愿意,可與我們一同下場,去馬球場上好好賽一場,如何?”
如蘭惱火道:“誰稀罕跟你去打勞什子馬球,沒有分毫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丟盡了盛家的顏面!”
鐘媚兒端起茶盞,冷冷道:“身為嫡出卻毫無容人之量,我看五妹妹才是那個沒給盛家留顏面的人吧?”
“你!”
“好了,盛家人自當(dāng)一致對外,墨丫頭,日后還是謹(jǐn)言慎行為好?!蓖跏喜粣偟溃K止了這場姐妹相爭的鬧劇。
鐘媚兒順勢收了聲,對王氏拉偏架的行為早已習(xí)慣。
場上新一輪馬球賽已然開始,鐘媚兒看了沒一會,面前卻是走來了一位錦衣華袍的富態(tài)公子,指間還捏著未飲盡的酒杯。
“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這般花容月貌?”他似乎醉的厲害,行走間都有些跌跌撞撞,“不若跟了本世子,保管你一生富貴?!?/p>
世子?看來是哪個王爺?shù)牟莅鼉鹤印?/p>
鐘媚兒起身朝他行禮,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挪。
“世子謬贊了,我已由父母做主,許下了人家?!?/p>
“哦?哪戶人家,敢跟本世子搶娘子?莫不是不要腦袋了?”
“世子慎言?!?/p>
見他還想靠近,甚至意圖動手動腳,鐘媚兒也顧不得那許多,拎起茶壺便澆了這個浪蕩子滿頭的冷茶。
帳內(nèi)認(rèn)出他身份的人俱是一驚。
這家伙雖說是個混不吝的,但畢竟是邕王世子,京城里敢對他動手的人少之又少,盛四姑娘一介女子,倒膽子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