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鐘媚兒和純貴妃的高高掛起事不關(guān)己,富察瑯?gòu)眠@邊早就急得心急火燎了。
富察瑯?gòu)帽疽詾榇耸伦畲蟮淖璧K是太后,所以不惜動用全部力量與太后爭斗,可斗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連皇帝都漸漸倒向太后陣營了。
她不解又憤怒,在屋內(nèi)嘔得吐了兩大口血,嚇得素練急急慌慌地請來了齊太醫(yī)。
齊汝:“看娘娘的脈象乃是急火攻心、心力交瘁之狀,這些時日定不能再耗費心神在別處,應(yīng)飲些補養(yǎng)元氣的湯藥,凝神靜氣,摒棄憂思,方能緩和病癥?!?/p>
富察瑯?gòu)瞄]著眼,任由胸口的火氣往四肢蔓延。
良久,等到素練把齊太醫(yī)送出去后,她才徐徐睜開眼。
素練:“娘娘,您聽見齊太醫(yī)的話了嗎?這幾日就別再勞神勞力了,公主的婚事……若是皇上拿定了主意,您又能如何是好呢?”
富察瑯?gòu)脗?cè)過頭,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皇上定下的事,我又能如何呢?”
可她的璟瑟難道就該如此命苦嗎?
她的永璉、她的永琮……還有璟瑟,難道就沒有一個孩子能夠留得住嗎?
富察瑯?gòu)瞄]上眼,眼角落下一滴淚。
皇上把玉如意遞給她的那日,是個再晴朗不過的日子。雖然他那時還只是四阿哥,但她心中也是歡喜的。
她也曾愿意與富察氏上下族人一同追隨于他。
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的呢?
若能重來一次,富察瑯?gòu)迷俨粫x擇接過那柄玉如意。
……
純貴妃焦頭爛額了一整天,都沒想出什么有用的法子。海蘭和如懿都不在,她也不知該去問誰了。
正當她打算硬著頭皮去往璟瑟公主處時,忽然聞得四周宮人哀聲大哭。
純貴妃眼皮一跳,似乎聽見了不遠處的某道聲音。
“皇后薨逝——”
純貴妃驚訝地頓足,身形一時有些不穩(wěn)。
皇后前幾日還精神頭十足地與太后唇槍舌劍,怎么會突然薨逝?
不止純貴妃一人有這樣的疑問,嘉妃也一樣納悶。
如今璟瑟公主的婚事尚不明朗,依著皇后的性子,死撐著最后一口氣也是要幫一把女兒的。
除非……這中間另有隱情。
嘉妃第一時間找上鐘媚兒,委婉地說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對方卻輕笑著搖搖頭。
“你這是何意?難道本宮哪里說得不對?”嘉妃皺起眉頭,神色有些不滿。
鐘媚兒:“嘉妃姐姐可曾想過,皇后娘娘早在七阿哥染上痘疫時就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這些時日,不過是強行撐著罷了?!?/p>
嘉妃:“……當真?”
嘉妃有些信了這個消息,畢竟這段時間皇后常常濃妝艷抹,妝面比她畫的還濃,的確與往常不大一樣。
鐘媚兒又道:“皇后娘娘是個聰明人,她眼瞧著皇上與太后站到了一處,璟瑟的婚事已無力回天,所以……”
剩下半句話她沒有說全,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嘉妃。
嘉妃心頭一震。
本朝最看重孝道,如今璟瑟親母皇后薨逝,璟瑟嫁去科爾沁之事……怕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