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原本還帶著幾分氣憤的臉色登時變了。
她沒想到皇帝竟然連辯解都不想再聽,直接就降了她的位份!
如懿:“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做……”
如懿跪伏在地,姿態(tài)比最開始柔順乖覺了不知多少。
皇帝眼底浮現(xiàn)出顯而易見的煩躁之意,再開口時語氣極其冷漠:“等朕查明了真相,自會解了你的禁足?!?/p>
不待如懿再多說什么,皇帝已然信步離開。
一時間,養(yǎng)心殿內(nèi)只剩下了她與惢心二人。
李玉跟著皇上往殿外走去,心里暗暗叫苦。
他跟著皇上有些年頭了,自然明白皇上急轉(zhuǎn)直下的態(tài)度是為何——還不是嫻妃娘娘太過咄咄逼人。妃嬪與外男私自交談本就于理不合,偏偏嫻妃娘娘還信誓旦旦說些冠冕堂皇的敷衍話,可不就把皇上給惹怒了嘛!
李玉也是不明白了,嫻妃又不是剛進宮的新妃嬪,怎么到如今還摸不準皇上的心意呢?就不知道順著皇上說幾句嗎?
皇帝:“進忠,此事朕就交由你來查辦了,務(wù)必查出嫻妃所言是否屬實?!?/p>
進忠:“嗻,奴才定不辱皇命。”
李玉瞧見進忠喜滋滋的表情,心里一沉。皇上這些時日對進忠這小子倒是看重極了,時不時便給他派些差事。
李玉看得眼里泛酸,但又苦于要貼身伺候著皇上,實在騰不出心神去辦別的差事。
也罷,進忠的那些差事也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倒不如他把皇上伺候好了來得有用。
李玉又想到惢心。
如今翊坤宮眼瞅著不是什么熱灶了,也不知惢心的日子能不能好過。
*
當夜,皇帝又一次翻了永壽宮的牌子。
激烈的一番云雨過后,鐘媚兒照舊靠在皇帝的胸膛上與他小聲說話。
只是沒想到皇帝會突然提起白日的那件事。
皇帝:“婉兒,依你看,嫻妃所言是真是偽?”
皇帝的聲音里帶了些不易察覺的試探。
鐘媚兒心里罵他狗皇帝,面上還是笑意盈盈的。
鐘媚兒:“嫻妃娘娘陪伴您數(shù)十載,情分自然非臣妾可以比的。想必這些話皆是她肺腑之言。”
皇帝:“肺腑之言?”
皇帝若有所思地摩挲著那枚玉扳指,沉默了下來。
半晌,鐘媚兒才嗔怪似地戳了戳他的肩膀,“皇上既然來了我這兒,就不許想旁人!”
鐘媚兒:“嘉妃姐姐都再度有孕了,臣妾卻至今還沒能懷個一兒半女……”
鐘媚兒說著,眼里沁出幾顆淚珠,看得皇帝好不心疼。
皇帝:“你還年輕,孩子一定會有的,不必心急?!?/p>
鐘媚兒:“君無戲言,皇上都這般說了,那臣妾可就當真了。”
昏黃燭光下,她美得像幅畫,含嗔帶怒的模樣明媚動人,仿若一朵嬌艷欲滴的嫣紅花朵,叫人想狠狠憐愛一番。
就連耍小脾氣時都這樣好看。
皇帝不禁笑意更深,執(zhí)起她的手,輕輕吻了吻。
皇帝:“朕與你的孩子,定是貌比潘安,冠絕京城。”
他也與她一樣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