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慈寧宮。
福珈緩步上前,為專心誦讀著經(jīng)書的太后奉上一杯熱茶。
福珈:“太后,您已讀了大半日經(jīng)書,喝口茶歇一歇吧?!?/p>
太后睨了她一眼,接過那杯安神茶,淡聲道:“五阿哥就這么養(yǎng)在了景嬪膝下,宮里其他人可有什么動靜?”
福珈:“各宮并未有消息傳出,只聽聞純貴妃似乎方才去了一趟養(yǎng)心殿,不知所為何事?!?/p>
“哼,還能為了何事?!碧罄淅湟恍?,“如今鳳位空懸,宮中傳言四起,她怕是已經(jīng)把自個當成未來皇后了,當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福珈:“太后的意思是,純貴妃是為景嬪之事去的?”
太后:“近幾月后宮本就景嬪一家獨大,咱們皇帝癡情得仿佛世祖轉(zhuǎn)世一般,現(xiàn)下又把聰明伶俐的永琪給景嬪養(yǎng)著了,她們哪里還坐得住?!?/p>
福珈細眉微蹙:“景嬪容貌不俗,皇上多幾分愛重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這般獨寵于一人,的確不像是皇上昔日的行事風格?!?/p>
太后:“都是些眼盲心瞎看不清局面的東西?;实墼偃绾螌檺劬皨?,也不過是個小小嬪位,受一時恩寵罷了。只有把這鳳位爭到手,才能牢牢抓住宮里真正的權(quán)柄。一個個活到這把歲數(shù),卻還看不明白,當真愚不可及?!?/p>
福珈:“太后,純貴妃性情淳樸好拿捏,您不若扶持她登上后位,到時候這后宮里仍是您說了算?!?/p>
太后:“她?哀家要好好思量一番?!?/p>
太后頓了頓,又問道:“烏拉那拉氏之事查得如何了?”
福珈:“奴婢仔細查探了一番,嫻妃與那侍衛(wèi)的確相識已久,兩人性情相近,時常一同談天說地,早已逾越了規(guī)矩。”
“哦?烏拉那拉氏竟真有私通的膽子?”太后挑了挑眉,“皇帝此番看似只罰了她禁足,卻并未言明禁足的期限。哀家若是再推上一把,想必烏拉那拉氏這輩子都踏不出翊坤宮的大門了?!?/p>
福珈:“依奴婢拙見,嫻妃未必與那侍衛(wèi)真有茍且,但行為舉止的確于理不合,惹了皇帝厭棄。太后,趁這個機會,您剛好可以出手幫純貴妃登上后位,事成之后,她定會對您感恩戴德的?!?/p>
太后卻只是默然不語,并未應(yīng)聲。
如今后宮之中唯獨純貴妃的位份最為尊貴,再度有孕的嘉妃其次,再就是嫻妃、景嬪、舒嬪之流。
按這個情形,她想要扶持純貴妃輕而易舉,但純貴妃蠢笨無知,家世也是扶不起來的貨色,唯一的優(yōu)點便是好拿捏。
這樣的女人若是成了皇后,后宮怕是要漏得跟篩子一樣了。
太后沉思了半晌,又道:“福珈,哀家若主動提起,皇帝想必會愈發(fā)防著純貴妃,此事不若還是順其自然罷了。”
福珈一愣,轉(zhuǎn)而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純貴妃育有三子,太后貿(mào)然提起,皇帝恐怕會疑心太后有支持純貴妃膝下阿哥立太子之意,若是這般,反倒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