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今晚的夜里格外的薄涼,葉鼎之睡到一半,外面的風吹進來把他冷醒時,才發(fā)現(xiàn)連窗都沒關(guān),他有些暈乎的坐了起來,把窗戶關(guān)好后,心臟卻猛的一陣抽搐。
葉鼎之皺了皺眉頭,想來是夜里沒睡好的緣故。
他替安世蓋好被子后,半清醒的坐在床邊,陣陣的疼痛才慢慢緩過來。
整個房間除了床邊的蠟燭在晃,其他都是一片黑暗,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周圍,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可冥思苦想了許久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只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但剛睡沒一會,他便做了個夢……
他夢見百里東君在喊他,
云哥,我好痛,
云哥,你快救救我,
水里好冷,
我快要死了……
葉鼎之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百里東君被海水吞噬,漆黑的夜里,冷風不停的在呼嘯,他試圖伸手去夠百里東君,可百里東君越沉越深,葉鼎之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
“爹,爹爹,”
“云哥,救我~”
“東君,東君?。?!”
呼~呼~呼,喘息聲艱難的從葉鼎之的喉間溢出,那聲“東君”在沖破喉嚨的一剎那,葉鼎之瞬間睜開眼睛。
房間內(nèi)一片的白光,葉鼎之頭疼的皺著眉頭,原來天已經(jīng)亮了。
“爹,你做噩夢了嗎?沒事吧?”
葉鼎之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點頭時仍然處于恍惚之中,他搖頭自我安慰著說。
“沒事,夢里都是假的?!?/p>
葉鼎之換好衣服后,洗了把臉,想起夢里的事情,心里還是隱隱不安。
葉鼎之記得夢里的那片海,而且離雪月城不算遠,騎馬過去,用不了兩個時辰便能到。
他安世送到了登天閣司空長風的身邊后,只說了句有事,便牽著馬疾馳而去。
葉鼎之還記得,當初途徑扶桑海時,百里東君還說過,要帶著心愛的女子在這里共度余生,白頭偕老。
他扯動韁繩,快馬加鞭的往記憶里的方向飛奔,一路的塵埃不斷,讓路過的人不禁紛紛駐足停望。
太陽當空的時候,葉鼎之終于找到了被擱淺在海邊奄奄一息的百里東君,只見東君渾身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海水浸透,臉色是極度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完全全即將停止生命的樣子。
葉鼎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放在百里東君的鼻尖,食指因為一路都在牽著馬而變的發(fā)紅,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去試探那僅存一絲的微弱鼻息,還好,葉鼎之深吸了一口氣,還好活著。
他又手指搭在百里東君的手腕處,摸索著脈搏,脈搏弱的簡直不像話。
“東君,”
葉鼎之把他抱了起來,試圖去叫喚醒他。
“東君,醒醒?!?/p>
可百里東君依舊緊閉雙眼,整個人都處于昏睡當中。
葉鼎之沒有辦法,便把他放在了馬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一路上他都只能圈著百里東君,不讓百里東君摔下來。
可馬剛走沒多遠,百里東君便傾身瘋狂的吐出水來,好不容易吐完,馬背上卻被殃及了一片,葉鼎之只能讓百里東君側(cè)頭靠在自己的胸膛,讓他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