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卻成了慕容璟和的“玄妃”,成了被囚于深宮、任人折辱的禁臠。
而殷落梅,是他曾經(jīng)最愛的女子。
——他寧可死,也不愿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殷落梅被他激烈的反應(yīng)嚇得后退兩步,眼眶發(fā)紅,顫聲道:“……好,我走,我走……”
她踉蹌著轉(zhuǎn)身離開,可剛踏出殿門,便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皇后娘娘!玄妃……歿了!”
——
殷落梅捂住心口,一瞬間幾乎窒息。
怎么會這樣?明明剛才……他還醒著……
她猛地回頭,卻見慕容璟和不知何時已站在殿外,神色平靜得近乎冷漠。
“以貴妃之儀下葬吧?!彼?,仿佛死的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慕容璟和這一生,遇到過無數(shù)對手,可最讓他刻骨銘心的,始終是慕容玄烈。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兄長有多耀眼——文韜武略,鋒芒畢露,連父皇都曾拍著他的肩膀說:“玄烈若為太子,必是明君。”
可偏偏,慕容璟和才是那個被選中的儲君。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學(xué)會寫字,是慕容玄烈握著他的手,一筆一畫教他寫下“天下”二字;他記得自己第一次騎馬,是慕容玄烈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生怕他摔著;他記得自己第一次上戰(zhàn)場,是慕容玄烈擋在他身前,替他擋下致命一箭……
——可后來呢?
后來,慕容玄烈成了他最恨的人。
恨他明明可以輔佐自己,卻偏偏要和自己爭;恨他明明可以低頭認(rèn)輸,卻寧死也不肯屈服;恨他……明明曾經(jīng)那樣護(hù)著自己,最后卻用最狠的方式背叛自己。
所以當(dāng)慕容璟和終于得到慕容玄烈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讓他生不如死。
——他折辱他,囚禁他,強(qiáng)迫他穿上女子的嫁衣,逼他承認(rèn)自己是他的“玄妃”……他要用最殘忍的方式,碾碎慕容玄烈所有的驕傲。
他做到了。
可當(dāng)慕容玄烈最終死在他懷里時,他卻忽然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那具身體冰冷得讓他心驚,他用力抱緊,卻再也捂不熱。那一刻,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連恨都變得蒼白。
——原來恨一個人,也是需要對方活著的。
后來的十幾年里,他漸漸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或許……是愛慕容玄烈的。
愛那個曾經(jīng)教他寫字的兄長,愛那個護(hù)他周全的將軍,愛那個寧死不屈的對手……
可慕容玄烈怎么舍得那樣對他?
——怎么舍得在他最需要信任的時候背叛他?怎么舍得讓他一個人坐在龍椅上,孤獨地恨了半生?
“慕容玄烈……”
垂暮之年的帝王靠在龍椅上,望著殿外飄落的雪,輕聲呢喃:
“你讓我……怎能不恨你?!?/p>
可這句話里,早已分不清是恨更多,還是悔更多。
可自那日起,慕容璟和便像換了個人。
他鮮少踏入后宮,即便去了,也只待在殷落梅的宮中。他不再笑,不再怒,仿佛所有的情緒都隨著那個人的死而湮滅。
直到多年后,慕容璟和駕崩,眾人按照他的遺詔,將他的棺槨安置于皇陵最深處。
可無人知曉——
在那漆黑冰冷的陵墓中,慕容玄烈的棺槨,早已靜靜地擺在了他的身旁。
【寫完啦,不過這篇寫的有點離譜,而且有點炸裂,唉,可是開頭已經(jīng)計劃好了他們倆是一對,又不太好改,所以遺憾還是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