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攤主正用糖稀在石板上飛快地畫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想要嗎？”趙禎低頭看她，眼中帶著寵溺的笑意。楊玥娘點點頭，像個孩子似的拉著他往攤前擠。攤主見兩人衣著雖普通，但氣度不凡，便笑著問：“公子，小姐，想要什么花樣？”

“畫一只兔子吧?！睏瞰h娘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趙禎聞言，心中微微一顫——那是他們年少時在御花園里養(yǎng)過的一只兔子，后來因為一場意外死了，她為此難過了很久。

攤主手法嫻熟，不一會兒，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糖兔子便遞到了楊玥娘手中。她小心翼翼地接過，輕輕咬了一口，甜味在口中化開，仿佛連心也跟著甜了起來。

“好吃嗎？”趙禎看著她滿足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楊玥娘點點頭，將糖兔子遞到他嘴邊：“你也嘗嘗?！壁w禎低頭咬了一口，糖稀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卻不及她眼中的笑意來得甜。

兩人繼續(xù)在街市上閑逛，楊玥娘被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子吸引住了。攤主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見楊玥娘駐足，便熱情地招呼：“小姐，看看這新到的胭脂，顏色正得很?！?/p>

楊玥娘拿起一盒胭脂，輕輕打開，淡淡的玫瑰香氣撲面而來。她用手指蘸了一點，在手背上試了試顏色，轉頭問趙禎：“好看嗎？”

趙禎看著她手背上那抹嫣紅，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她當年在御花園里摘杏花時的模樣。他點點頭，柔聲道：“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p>

楊玥娘臉一紅，低頭將胭脂盒合上，正要付錢，趙禎卻已經(jīng)將一錠銀子放在了攤主手中。老婦人連連道謝，又塞了幾盒胭脂到楊玥娘手中：“小姐真是好福氣，有這么疼你的夫君?！?/p>

楊玥娘的臉更紅了，偷偷瞥了趙禎一眼，見他嘴角含笑，眼中滿是溫柔，心中不由得一暖。

天色漸暗，街邊的燈籠一盞盞亮了起來。兩人走到一座小橋邊，橋下的河水映著燈籠的光，波光粼粼。楊玥娘靠在橋欄上，看著水中的倒影，輕聲嘆道：“真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p>

趙禎站在她身旁，伸手攬住她的肩，低聲道：“只要你愿意，以后我們可以常常出來。”

楊玥娘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你是皇上，我是美人，這樣的日子，怕是再難有了?！?/p>

趙禎握緊了她的手，語氣堅定：“不管我是誰，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那個在御花園里摘杏花的小丫頭?！?/p>

楊玥娘抬頭看他，眼中泛起淚光。她輕輕靠在他肩上，低聲道：“禎哥哥，謝謝你?！?/p>

夜色漸深，街市上的人群漸漸散去。趙禎牽著楊玥娘的手，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往回走。兩人的影子在燈籠下拉得很長，仿佛要將這一刻的溫馨永遠定格。

回到皇宮的偏門時，守門的侍衛(wèi)見是皇上，連忙低頭行禮，裝作什么都沒看見。趙禎帶著楊玥娘悄悄溜回福寧殿，殿內(nèi)的燭光依舊明亮，仿佛他們從未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