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孤生一面俯下身子提起腳上的鞋一面抬頭望著他們。他們有一瞬間感受到目光瞬間覺得不好意思了。
這也太幼稚了吧??
但是剛剛的氣氛又忍不住讓人這么做……就連萬孤生也理解他們剛剛的心情。
“北,”萬孤生太久沒主動開口了,不僅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的開頭,還把另外兩人驚了一下,“權(quán)道北洲是你真正的名字嗎?”
北洲洲先是愣了一會,隨后還給萬孤生一個笑。
“是的。因為嘛,大家喜歡又習(xí)慣這么叫‘北洲洲’了嘛。那么‘小萬孤生’也是這么個道理呀。”他又重新抬起頭,緩緩開口
“我聽,阿角叫你,‘萬生’嘛就想起了些事情?!?/p>
說完又看向萬孤生,看著他那疑惑遍布的臉,他無奈笑著搖頭。
“看來你是真的是‘對新世界充滿好奇疑問’的那種表情。好想用一無所知來概括啊?!彼恼Z氣瞬間鋒芒,目光也僅僅鎖在萬孤生身上。
“你會發(fā)現(xiàn)你有許多事情要做,那些事情的‘重要’會和以前的那些‘重要’完全不同,也就是你會和以前的你徹徹底底地不一樣。從我說這句話的一刻起,你會深思你從前所做的、現(xiàn)在所身處的、未來怎么辦的,你終究有重要的事情做,走向正軌。萬孤生,從今以后——絕對不會只有我和阿角期待你的未來?!?/p>
好像,世界。
變得安靜了。
綠葉順著和它糾纏的時光向地面飄飄晃晃。它一點點的,想要和地面觸碰。
它沾著灰塵的一頭很渴望觸碰到嶄新的柏油路。
因為它從未見過,所以會覺得比土地溫柔。
僅僅是看起來很溫柔罷了。
它重重地,身體隨即塌了下去躺在了柏油路上。萬孤生心里看著重重的。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那片葉子。死了也沒有葬身的地方的那種下場。并不是說真的“死了”,就是那種類似處境。
現(xiàn)在的季學(xué)校對于他來說是種極大的誘惑。
他可以品嘗到他一直以來渴望得到的關(guān)注關(guān)懷。當宮償角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答案。
不屬于任何問題的答案。
“說吧,說說你的心事。”北洲洲堅定地看著他的雙目,萬孤生感到很難受。
自從他跟北洲洲說了那么幾句話他就覺得很心累,要動腦子要看人……啊啊啊……好煩躁啊,別看我了……
“你藏了太多的事情?!北敝拗拮儽炯訁柕乜拷?。北洲洲有180cm高,看上去十分魄人。他彎下背,兩雙眼睛就那么看著對方。其中一雙眼神飄忽,想要換個地方看,但是那雙眼睛就那么跟隨他的目光。
“北洲洲,我不想看你。”“真的嗎?是因為你那滿肚子的話讓你這樣說對吧?”“不……我真的不想看了……”“騙人?!蹦锹暼f孤生心里被重重錘了一擊。
“我想要,和宮償角在一起,和你們在一起。”說出的話雖然不太堅定,但是這確實是萬孤生所能說得最多的了。
世界又變得。
安靜了。
“還有什么話嗎?聽了你剛剛那句我更想聽聽其他……”“過分了北洲洲,萬生只能說這么多了?!睂m償角猛地在北洲洲身后捉住了他的手臂。
“嘔……”萬孤生沒忍住,突然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們吐了起來。
“都跟你說了不要那樣啦你這個笨豬怎么就是聽不懂?!薄澳阋矝]有很早提醒啊啊?”“啊哈?怪我嗎?萬生本來就討厭這樣你看不出……”“嘔……”萬孤生又一陣稀里嘩啦。
“好吧……”宮償角朝著萬孤生走去撫著他的背?!澳阌憛挕疫@樣做會讓你很不舒服嗎?”
沒得到回復(fù),他低下身子從萬孤生側(cè)面看他。萬孤生將放在膝蓋上的手抬起來朝他打了個手勢。雖然他吐的差不多了,但是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氣勢還是沒辦法挺起身子。嘴角并沒有殘留物,不過口里太酸了,一些口水留在他的唇上。
太羞了,萬孤生把頭轉(zhuǎn)過去,用手擦了擦嘴。
“什么嘛,還膽小啊?!睂m償角稍稍瞇了瞇眼睛,站直身子把萬孤生的劉海撇到耳后。
“是因為怕羞留的這種頭發(fā)么?”宮償角把手臂搭在萬孤生肩上。
“哦,對了。北洲洲,秦三又說你是哪個班的嗎?”“沒有哦?!薄澳悄阋枂??”“不要啦,我是一只小懶蟲~”“神經(jīng)病。”
“嗨喲……誰去聽那個臭老頭說呀,人家要和你們一起?!薄班虐。咳f孤生也沒有通知去哪個班哦。”“得得得?!?/p>
“走吧萬孤生?!睂m償角向萬孤生伸出手。萬孤生沒有把手交給他,而是抓住他的手臂。宮償角先是驚疑了一下,隨后作罷帶著他和北洲洲一塊離開了。
“你跟你媽說你在哪里沒?”“沒有呀,我是一只小懶蟲。”“滾?!睂m償角回過頭看著身后的萬孤生。
他還沒有告訴媽媽他來了這里,所以現(xiàn)在算是逃學(xué),應(yīng)該會被老師告到媽媽哪里去。
“嘛嘛,你還沒跟你媽媽說嘛?”
宮償角雖然知道答案了,不過還是習(xí)慣性問一句。
“你真的很討厭?!比f孤生突然松開宮償角,站住腳步。
為什么宮償角要看透他的一切。他一直都知道宮償角身上有特殊的力量,就像宮償角剛開始遇到他也覺得他身上有種力量。他討厭被看穿。
他渴望被關(guān)注關(guān)心,他又討厭被時時刻刻了解他所有。
當然,宮償角僅僅聽到萬孤生知道他能了解他的想法。因為萬孤生也不知道他后面的答案。
“別生氣了嘛,小萬生?!睂m償角朝著他走來,低著頭看著他。
“是你的心,自己要告訴我的哦,一直以來我沒有真正要聽你的心事。所以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呀。”
萬孤生聽了后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他顯然沒明白這句話,但是這句話又讓他信服。
“嗯嗯?走吧走吧,回學(xué)校吧?!睂m償角這次并沒伸出手讓萬孤生做出選擇牽或不牽,而是直接拉著他走了。
“呀,我先去幫萬生登記一下下,北洲洲你帶他去我們的教室吧?!睂m償角松開萬孤生的手,往前走了幾步,隨后在他們面前半側(cè)著身回頭。
“走了啊,別太想我呀?!币魂囷L(fēng)圍繞在宮償角周圍溫柔又迅疾,慢慢從他們眼前消失。
萬孤生雖然有點驚訝,也僅僅是有點。
“?。≡撍?,他教室是哪里?。??”
北洲洲朝天上突然喊了一句。然后又若無其事雙手插進兜里吹起口哨。
好迷惑。
萬孤生很無語地看著他,只能自己憑著記憶去了自己躺的那個房間。
“誒誒,等等我呀?!北敝拗扪杆倏觳阶飞先?。
“原來你知道路呀。”北洲洲一臉舒坦地跟在萬孤生后面。萬孤生突然站住了。
“怎么啦?怎么不走了啊?”北洲洲這才正對著路,眼前的一撥人他并不認識。不過很明顯的敵意。
“你們是誰?”幾人趾高氣昂昂首低看他們?!把窖窖?,不像善茬?!蹦銜趺醋瞿兀?/p>
那句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萬孤生并沒有接那幾人的話,抬頭找著班級名字。他有預(yù)感,是四班。
“有沒有在聽啊那個矮個子。啊,小妹妹嗎?長得真俊?!比f孤生有點煩地抬頭。“怪兇的,你是什么資格進來的呢?”
“噗,看來你真是很緘默呢。是怎樣用詞的吧?”“嘖,你又是誰?”“權(quán)道北洲呀~”“呃?”那幾人頓然驚住。
“權(quán)道家?”一行人退讓幾步,相視著?!霸趺?,都上去啊。給那個那個叫……萬孤生的來那么一下下啊?!睆哪嵌讶酥?,一個人從人堆里走出來。
“都沉默干嗎??都是你們干得破事,氣死我了,猶豫干嗎?。恳粋€權(quán)道北洲而已我服了呀你們,哎喲,知道機會多難得嗎?萬孤生看起來這么聰明以后騙個大綠葉啊我真的是?!?/p>
“啊?你是……難道是椽鄉(xiāng)??”“臭小子直接叫你老子大名嗎?”北洲洲玩味地撓了撓頭。
“萬孤生你知道嗎你是這個學(xué)校和世界最重要的人物?!比f孤生皺了一下面部。
“椽老師……她看起來真的聰明嗎?”一個人畏畏縮縮地走向椽鄉(xiāng)?!啊皇钦f了問問題前要舉手嗎?”“那是課堂上……”椽鄉(xiāng)語塞地閉上嘴。相比之下眼前這個學(xué)生不僅情商低智商也有點可以和情商相較量。
見椽鄉(xiāng)沒說話,那個同學(xué)閉上了嘴。
“萬孤生同學(xué),其實這個學(xué)校不存在那種霸凌之類的,剛剛是打算測試你的,所以有點那個?!逼鋵嵢f孤生也沒看出來是測試。而且他覺得自己沒有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輪到別人攤牌了。
椽鄉(xiāng)幾次說話萬孤生并沒有做回答,他才發(fā)覺宮償角北洲洲反而不是最難搞的。眼前看起來很內(nèi)向的乖乖學(xué)生樣的萬孤生實際上更難伺候。宮償角那等人要是真發(fā)火罵他們的話他們就會消停而且拜托他們做事保證萬無一失只是看起來不太行而已,所以那些人只是玩味大罷了。他自認倒霉地聳了聳肩?!罢l叫我就是這里的老師呢?!?/p>
他讓大家給萬孤生讓出一條通四班的路,道:“權(quán)道北洲,萬孤生兩人報道四班。四班是個集體,希望你們不要僅僅依托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任何委托?!?/p>
他望向前方暢通無阻的路,教室明凈的窗閃著光,他的前途一片坦蕩。“哦,對了,穿上校服哦~”北洲洲叫囂著從椽鄉(xiāng)手里抓著校服扔給萬孤生。萬孤生抬了眼,北洲洲壞笑著道:“當然是廁所去換啦,看什么呀。哦,宮償角同款誒~你值得擁有~”萬孤生語塞一臉抓著衣服徑直離開了?!澳翘资墙o你的啊臭權(quán)道。”“我知道啊,因為小東西沒有學(xué)籍,所以沒有啦。但是我家有那件丑校服咯~”
. 番外1-離開一小下
宮償角剛從他們眼前消失,轉(zhuǎn)頭立在了一個叫做“校長辦公室”的地方,可是明明長得卻像溫室。
“校長喲~我進來啦~”那幾聲扣門全然無用,還是直直闖了進來?!斑肋肋?,你別過來我跟你講?!睂m償角全然不顧忌地直接走過來還未靠近那人就猛地被某個東西纏住拽在地上縮了一下,整個身體都被拖去。
“我靠老陰險你干嗎???”宮償角叫著被甩在玻璃窗上。
“都叫你別過來啦,兒子,我……”“噗。”宮償角忍不住先笑出一聲?!澳阍傩Γ俊薄皼],我笑神經(jīng)莫名其妙抽了一下?!薄澳悴皇莾鹤訂幔空麄€學(xué)校的男同學(xué)的都是兒子啊?!薄肮瓤葒I……”宮償角被狠狠揍上了那么一拳。
“嘶……好痛啊臭老頭?!薄澳憬o我閉上嘴長幼尊卑哪里去了?你又來干什么啊??你私自帶人進學(xué)院都已經(jīng)很放縱你啦你還要干嘛呀?”“唔,人家不是,萬孤生沒登記啦~”“呃,你還要帶他入學(xué)?能嗎?”“能啊,他很強?!薄啊裁赐嬉猓繙y試過了很突出?”“沒?!薄皾L?!?/p>
“你都讓我胡來了怎么不能……”宮償角小聲嘟嘟著,隨勢懶散倒在一旁,聲音越來越小。“嗯嗯,我也是有底線的。”“那個琴三好裝啊開除吧?!薄皩m償角你有點過分了?!薄皼]開玩笑?!薄拔乙矝]開玩笑?!毙iL說完后沉默了?!吧鷼饫??”“……琴三聽到會很難過的。他在我們這里也干了好久。而且私自帶人確實那個,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萬一萬孤生就是那么個禍患。我也不是說萬孤生就是那種,只是跟你說一下這種規(guī)矩。”
“哦?!薄爸挥袀€哦???太寒心了?!薄拔艺f我知道啦~”“臭小子?!毙iL嘆了嘆氣繼續(xù)伏筆寫。
“寫什么呢?”“萬孤生?!薄罢O?”宮償角爬起來,俯下身子湊在校長臉旁。
“住宿班級登記……哇哦老爹你安排得好全哦!愛你呀愛你?!睂m償角討好似地給校長揉了幾下肩又撫上去。
“滾開點臭小子,登記差不多得啦,到時候給他試一下,實在不行就把你學(xué)籍除了讓他得你學(xué)位進出?!薄爸览怖系?,走了拜拜~”宮償角高高興興蹦跳著出去。
“我回來咯~”沿著聲音看去,萬孤生看清了那個人是誰。沒有過多動作就低下頭。
“喔喔喔,你竟然知道要來四班,天。這莫名的幸福~”宮償角歡快地小跑向萬孤生。萬孤生沒有反應(yīng)只好作罷自己回去伏案寫學(xué)案。
“北洲洲這個名字的由來?!比f孤生念了一句,宮償角就坐在他后面。
“兩次見你開口都是因為這個,由來是真的很普通。印刷機卡住了,‘權(quán)道’沒印出來,‘洲’反而多印一個。”宮償角甩了甩手上的筆,順便抬頭看了一下萬孤生。
一副……相當不信的表情……
“啊……”他無奈地將撐桌子的手改撐額頭。
“小角。”“嗯?”萬孤生反坐著板凳翹著更靠近后桌的宮償角,宮償角抬眼看向他?!澳阋蔡枚??!?/p>
“啊???”他一臉不可置信。整個人都僵在椅子上。他可是【觀】啊,從來只有【觀】懂別人。雖然不太懂他那句話,但是感覺就是諷刺。
“呀呀呀~好可愛的表情~”話音剛落,兩人順著聲音看去,還未看清,閃光燈閃了一下兩人的眼睛。
幾度失語的宮償角憤怒到了極點,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暴發(fā)。
“你又是什么玩意??北洲洲?!我弄死你信不信?!我要揍你了,專門揍你這種癡傻腦殘!”萬孤生在對話間隙也跟著站了起來?!皩υ捠?,一樣的制服~一樣的反應(yīng)誒,真像親兄弟,再來一張乖~”閃光燈再次毫不留情地落在兩人身上。萬孤生終于露出厭惡的表情。
盡管表情足夠微小,但還是被北洲洲一覽無余。
“哎呀,人家也渴望穿上和你們一樣的校服誒~那我也就勉勉強強用這件高貴的衣服和你們合拍一張哦~”“神經(jīng)病別過來我怕我失控到殺了你。”晚了,北洲洲幾步就邊看攝像頭邊后退在他們面前。
他忘記關(guān)閃光燈了。北洲洲眼睛被刺痛了一下趕緊睜開眼去觀看他的盛世容顏。
“呀呀呀,果然照片和本人一樣帥呢。”
他仔細放大照片看他每一寸毛發(fā)。爽到極點,他終于遇到適合他的拍照姿勢——緊閉雙目是個好東西,以后天天這樣拍!
放大到右邊的發(fā)絲時,他看到宮償角很滑稽地向前傾倒,完全能倒下的姿勢。
“噗哈哈阿角,你這什么die man拍照姿勢。”他笑得睜不開眼,轉(zhuǎn)過頭忍住笑,眼前的宮償角已經(jīng)倒在腳下。
頭朝下的那種。
萬孤生眨了一下眼看向北洲洲,又轉(zhuǎn)回視角看宮償角。三個人的沉默沒想到是萬孤生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打破了。
但是宮償角還是沒反應(yīng)。
萬孤生蹲下身子看著他好一會,之后抬了一下頭去桌子上摸索著找筆,用那支筆戳了戳他的毛發(fā),而后更過分地直戳他腦袋。
“完蛋!沒開玩笑吧?真死啦?”北洲洲很懊惱地搓了搓那頭白發(fā)。“你是混血嗎?”“嗯昂,但是我爸爸美籍的?,F(xiàn)在不是關(guān)心這個啊啊??!”北洲洲突然又安靜下來仔細看著宮償角。
萬孤生知道,北洲洲是在看宮償角的內(nèi)心。
“啊啊啊!好黑看不了一點啊靠!怎么就死了?。?!”北洲洲跪在宮償角頭旁,手機也熄了屏。
“嗯??這么快出來是真的死了嗎?”萬孤生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朝他挪了一步。
“沒死。怎么可能就突然死了。再說了他要是死了你會是這種表現(xiàn)嘛?而且死了是看不了一點的噢。”北洲洲端坐著回答萬孤生。
“可是你剛剛那種情況……不就是那種‘看不了一點’的表現(xiàn)嗎?”萬孤生偏了偏頭問。
“誒?”北洲洲怔了一下。“我靠對啊他死了啊啊啊我靠了!你怎么還是這種表情啊?!現(xiàn)在不是人命關(guān)天嗎?!”
“嗯?因為小角不會死哦。”“呃……為什么?”北洲洲一臉不屑?!靶〗潜饶銖姟!?/p>
“不是你他鴿的??有點想揍你了?!北敝拗薹炊粴庑α?。不過他也相信萬孤生的話。
萬孤生的鼓勵很難得嘛,雖然不太了解他但是已經(jīng)大概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我記得小角說過我的心事能夠給他聽見,而且不是他主動去聽的。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他的心事?”
“沒可能吧,人剛進去都找不到,怎么可能?!?/p>
“嗯……也對,但是他也不是能聽見我的嗎?我‘喊大聲點’就行了?!薄爸档靡辉?,但是心事‘聲音’的大小取決于欲念唷?!比f孤生立即閉上嘴,凝神看著宮償角的后腦勺。
聽見了嗎?宮償角,你還知道你在哪里嗎?
我在你心里呀。
什么東西?
萬孤生更加震撼了。
好惡心的話。
別這樣嘛嘛~我心里會很難過的哦~
無論怎么看這個場面,都是很顛覆萬孤生的世界觀的。
發(fā)瘋的北洲洲,宮償角的后腦勺,惡心的話。
好惡心。
你這話太大聲了吧小萬生?
不好意思,讓你聽到了。
算了~原諒你啦~
你……究竟在哪里?
在你心里呀~
嗯,那你怎么進去的。
你讓我進去的哦~
怎么又是類似的話……
因為你很信任我呀~
那我現(xiàn)在可以不信任嗎?
別想啦~說不信任就不信任的話是不可……
宮償角身體抽了一下,動作流利地撐著地爬起來。
“誒?真活啦?我去啊……”北洲洲感動地?zé)釡I盈眶。“你們知道嗎?阿角要是死了我就……嗚嗚嗚要負刑事責(zé)任了靠嗚嗚嗚……我上個月剛成年……”
“小萬生呀呀~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啦~”宮償角壞笑著?!斑怼种懒恕比f孤生為數(shù)不多的回答讓他一整感動,不過面部更多的是信心。
“日中混血嘛,學(xué)校以前在日本卻……”宮償角突然止住話。他知道,萬孤生現(xiàn)在又不高興了,就收了話。
“下次別那么嚇人了,真的是。”“你又沒損失?!薄鞍パ侥憧纯催@張,好好笑哦~”北洲洲重新把那張照片展示出來。
“滾開啊啊啊??!我殺了你你敢給我留著的話!”“略略略,你沒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