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甚遠的星宿殿里,桑吉和孟旭終于察覺到了這天邊的火光,急忙召集殿中星師、宿將往鎮(zhèn)子這邊趕來。
半空之上,阿離和星舊的打斗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眼瞧著星舊身上好幾處被劃破,阿離也同樣因為狂暴的力量而面露苦色。
就在這時,司徒弋抓準了時機,忽然從虛空中現身,催動著最后的咒語,“四象神魂,天罡正氣,以吾宿力為引,陣起!”
一道明亮的白光一閃,阿離瞬間被四面升起的屏障團團包圍住。
而此時的星舊已經飛快閃到了司徒弋的身邊。阿離望著正在快速攀升的屏障,振動著羽翼加速順著這屏障向上飛。
就在她即將突破這屏障時,四象天罡陣中突然揮出數條碗口粗的金色鎖鏈,從她頭頂傾瀉而下,阻擋她繼續(xù)向上。
“可惡!休想困住我,血寂·月輪斬。”阿離氣急敗壞地揮動著月刃,就在她一個不察之際,金色鎖鏈纏了上來。
阿離惱火地想要將金色鎖鏈斬斷。
然而,這金色鎖鏈卻是堅固的很,削鐵如泥的月刃與這金色鎖鏈撞上也不過是擦出了一連串滋滋的火花,鎖鏈除了有些劃痕之外,可以說得上是完好無損。
想想也是,阿離拼著精血耗盡、識??萁叩奈kU,使用禁術也不過才達到萬法境初期,如何能沖破司徒弋設下的困陣?
片刻功夫,鎖鏈便將阿離的四肢制住,任憑她怎么掙扎也掙扎不開,而阿離識海中的那道聲音顯然也不好過,惡聲惡氣的罵道:“該死的——”
“天魂咒!”司徒弋面露不忍的使用了精神攻擊。
阿離識海中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整個腦袋都要炸裂了一般。她痛苦地抱起了腦袋,疼的聲音都發(fā)抖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震天的咆哮聲果然讓阿離恢復了一絲理智。
控制阿離的那道稚嫩的聲音好像泄了氣,對于身體的主導權也重新回到了阿離的手中,她眼中的猩紅也漸漸退了下去,重新變回了藍瞳。
阿離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被捆住的手腳,轉而又向四周看了去。
好像依稀想起來了點什么,心頭的哀切直往上翻。
阿離緊緊的攥緊拳頭,圓潤的指甲插入血肉中帶來絲絲痛意,她想以此遏制突然涌上心頭的痛苦回憶,那些由破碎所引起的揪心的悔恨和思念。
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星星點點的血跡在潔白的衣裙上綻開,妖冶而刺目。
阿離手握月刃,直直的朝自己胸口捅去,鋒利的月刃貫穿阿離的心臟,阿離又猛的噴出了一口血。
哥哥……都結束了,阿離……這就來陪你。
阿離只覺得束縛著自己的鎖鏈好像松開了,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墜落,意識模糊之際,她好像聽見一道有些熟悉的蒼老的聲音說:要帶她回家。
阿離悲戚地笑著想:家?或許在哥哥倒下的那一刻……不,或許還要更早的時候,她便再也沒有家了……沒有了。
眼見小鎮(zhèn)下方聚集了許多人,星宿殿的人也趕來了這邊,司徒弋當機立斷,大喊一聲:“星赴星舊,快走!沒時間了?!?/p>
司徒弋抱著昏迷的阿離率先進入了來時的裂隙,星赴星舊緊跟其后。
幾秒后,裂縫閉合,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桑吉和孟旭等人匆匆趕來時,小鎮(zhèn)上方的戰(zhàn)斗已經結束了,兩人通過鎮(zhèn)上的居民大概了解了情況。
隨后吩咐星師救治居民,宿將幫助鎮(zhèn)上的居民修復因激烈打斗而破敗不堪的房屋。
孟旭來到桑吉身旁,心情有些沉重地問道:“這里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們來的時候遇到了好幾波魔族?”
桑吉連連搖頭,說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不過,今天是七星連曜之日,魔族的力量大幅度增強?!?/p>
“況且,前幾日我收到了北冥關傳來的戰(zhàn)報,在東北方由你們宿殿的嘉峪關腹地,一座名叫亞特城的城池失守,魔族已經突破了最外圍的防線,這一伙魔族一定是從亞特城那邊過來的?!?/p>
“小鎮(zhèn)周圍恐怕還有魔族余孽,這一帶不安全了,我必須趕快回到主殿,將這個消息上報給冕下,請求調派主殿的人手過來支援。護衛(wèi)小鎮(zhèn),清理魔族的重任暫時就交給你了,桑吉!”孟旭一臉嚴肅,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