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音在內(nèi)心翻了個大白眼,呵,男人。
但表面上卻是表情錯愕,白皙的小臉血色盡褪,對于這個問題竟是無從開口。
季恒川的神色比剛才還冷了幾分,眼睛里似是氤氳著滔天的風暴,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郁澤,也忘了回應夏竹音。
郁澤挑了挑眉,一副無辜模樣,“阿恒怎么這副表情看著我,啊…我朋友說錯了話,你也別計較哈?!?/p>
說錯了話?恐怕是特別授意過了,季恒川心底冷笑,卻并未發(fā)作,一來是顧及到夏竹音在場,另一則是不知為何,他總覺莫名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這話題仿佛確實只是隨口說錯的一樣,只當做一個小插曲,很快就翻篇揭過了,郁澤的朋友也都是富家公子,玩的花花,氣氛也很快就恢復熱絡。
但夏竹音回國的喜悅卻被沖淡了不少,季恒川沒正面回應二人的關系,更是在她心里扎了根刺,不痛,但持續(xù)難過。
她的沉悶很快就引起了身邊人的注意,人聲嘈雜中,季恒川把臉湊近,一派擔憂神色,“音音…不舒服嗎?”
夏竹音剛一點頭,季恒川就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踢到茶幾整出了很大的聲響,房間頓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到這邊。
季恒川輕描淡寫道:“音音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先失陪了,改日再聚。”
最后的四個字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好像是從牙縫里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說不出的冷冽。
郁澤笑嘻嘻地擺擺手,“音音記得聯(lián)系我哦,母親很想你呢?!睂竞愦ǖ臒o禮毫不在意。
季恒川砰一下把門帶上,甚至都沒等郁澤把話說完。
“季先生果然和傳聞中一樣,不太好相處呢?!币粋€面部陰柔的少年舉起涂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漫不經(jīng)心道。
一個健壯的手臂把少年攔腰摟過,輕浮地挑起他的下巴,調笑道:“你可別打季恒川的主意,這人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不好惹?!?/p>
“哎呀,我就那么饑不擇食?雖然他皮相確實是我最愛的那一款…”
郁澤低垂著頭,半張臉被遮在陰影下看不清神色,他像是自言自語,又想是在反駁什么,喃喃道:“他從前可不是這樣?!?/p>
“什么?”
“沒什么。”
——————————
“阿恒?!?/p>
男人的手掌鐵鉗一般扣住夏竹音纖細的手腕,力度之大,好像要直接捏碎似的,她覺得痛,這才出聲提醒。
季恒川像是如夢方醒般停下腳步,看著少女手腕上的一圈紅痕,心疼的神色瞬間彌漫,“抱歉,音音…我…”
夏竹音眼底滿是哀傷之意,輕聲說道:“我明白的……阿恒,其實我不是死纏爛打的那種人,如果你不再愛我,如果你有其他喜歡的人了…我,我……”
季恒川很用力地把少女擁入懷中,用熾熱的擁抱和顫抖的手臂回答了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是音音,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對你的感情,我愛你,且只會愛你?!蹦腥死淙舯?,話語里卻是帶著無盡溫柔,試圖平復好少女躁動不安的心。
夏竹音埋在他胸前的臉上一片愕然,這是她第一次在季恒川身上感受到他對原主的愛意,如此熱烈,如此真誠,可是……
她真的該相信嗎?
這種難以言說的感動和喜悅是怎么回事。
是她的情感嗎?
不對,是原主在影響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