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時候,教學(xué)的弊端就出現(xiàn)了。
從前這個女人看向他的時候,眼里是純粹的歡喜,雙眸中水光瀲滟、嫵媚撩人卻又不自知。
現(xiàn)在,她的眼神變了,總是認真又鄭重看著他,仿佛時刻都在等著跟自己商量家國大事一般,這變化讓他心憂。
阿念覺得相柳最近實在過于熱情了。
她每天上午要去殺妖獸,下午要跟相柳下棋,琢磨著兵法戰(zhàn)術(shù),身心疲憊之下,晚上沾枕頭就想睡覺,結(jié)果相柳又纏著她不放,關(guān)鍵是,他又不會真的做了,到最后除了讓兩人都難受,也不知道圖什么?
損人不利己!
午飯過后,阿念自覺地坐到棋盤前,開始在心里琢磨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
相柳坐在旁邊,滿臉凝重地看著她,一個時辰過去了,她沒有看自己一眼。
相柳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一個人下棋有意思嗎?”
阿念緩緩落子,幽怨地道:“有什么辦法?你又不陪我下?”
再下下去,他就徹底成師父了!
相柳冷漠地別開臉,“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明天回皓翎?!?/p>
阿念有些不樂意,“我這次可是打好招呼出來的,可以玩得久一點?!鄙褡迳L,出門游歷個幾年甚至幾十年都很正常,他們這才出來幾個月啊。
相柳沉默了片刻,“我?guī)闳e處玩兒?!睒O北絕對不能再待了。
阿念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很喜歡這里嗎?”
相柳不答,只堅定地道:“明天就走?!?/p>
他上前一把抱起阿念,伴著阿念短促的驚呼和棋子掉落的聲音,回了榻上,“明天要趕路,趕緊睡覺?!?/p>
“午時剛過,睡哪門子覺???”
“睡不著?那就做點別的?!币话褜⒈由w過頭頂,窸窸窣窣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曖昧地回蕩,金烏漸漸西垂,只余一片赤紅的火光。
玄鳥再次飛出極北,阿念看著雪白的山峰,突然問他:“你說要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作戰(zhàn),普通士兵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呢?”
相柳一臉嚴(yán)肅地道:“皓翎不下雪?!?/p>
雪山飛掠而去,漸漸化作白點消失在天際,他決定,至少五十年內(nèi),絕對不能讓阿念再踏進這里一步!
相柳深吸一口氣,對阿念道:“你不是喜歡花妖家的花露嗎?咱們?nèi)ノ餮壮?,這么多年過去了,肯定又?jǐn)€了不少存貨?!?/p>
阿念想起那一滴就能凝香一個月的花露,尤其是傲骨的梅香最得她心,其他的也很好聞,她空間里有很多庫存,但這女人對于這些東西,永遠都不會嫌多,當(dāng)即豪邁地宣布:“我要去把她家存貨再次掃光?!?/p>
相柳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來,“我的錢可都給你了,要是不夠用,我就只能……”
不等他說完,阿念試探接住了話頭:“接私活?”
相柳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是去賭場賺錢?!?/p>
阿念嘴唇囁嚅了兩下,說道:“我原本想說錢夠用了,但你說賭場,我覺得……可以不夠。”無本的買賣誰不喜歡?
相柳哭笑不得,“你當(dāng)離戎氏的錢那么好拿?”
想想賭場那些人的德行,阿念不由撇了撇嘴,“真是玩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