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此時的浮游山早已到了傍晚,周圍也死一般地寂靜。
晁澍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一時陷入了沉思。
這時,一只干枯的手從草叢中伸了出來,拍在了晁澍的肩膀上。晁澍看著肩膀上那只手,不由得心神一顫。
“好家伙,狐貍精?!标虽谛睦锵胫嫔蠀s不顯。
那狐貍精看著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急忙收回了手,那張白皙俊美小臉整個皺成一團(tuán)。
謝頤期顫抖著開口:“你是什么妖怪?怎么長得這么丑?”
晁澍:“…”
晁澍心道:這么丑,應(yīng)該是一一河童吧。
晁澍這樣想著,隨后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道:“我是西冥山的河童?!?/p>
謝頤期哂笑道:“西冥山的河童???你不可能是西冥山的河童,西冥山的河童可不長你這樣,你到是什么東西?要是再敢騙我,我殺過那么多修士,我也不會介意,再多殺一個你,你看怎么樣?”
晁澍上下打量著自己,思索良久有些猶豫道:“我這么跟你說吧,我可能是人吧…”
謝頤期再次看向他,指間凝出了一團(tuán)淡藍(lán)色的火焰:“是嗎?我才發(fā)現(xiàn)你竟還是個修士?你還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仙門修士。”
晁澍不由得在心里罵娘:好家伙,你小子壓根就沒想讓我活吧。都會給自己找理由了,要?dú)⒕蜌ⅲ哪敲炊鄰U話。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嗎?還有你小子,我是長得丑,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就能侮辱我。我上輩子是欠你的嗎?讓你像看垃圾一樣看著我,我長得丑怎么了,長得丑是我愿意的嗎?
晁澍站在原地沒了動作,面上是一副赴死的決然。他晁澍可以死,但是絕不能丟了面子,這向來就是他的人生觀。
謝頤期看著他,顯然有些驚訝:“你不跑?”
晁澍原準(zhǔn)備啐他一口,但是作為現(xiàn)代人的他,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文雅。
他忍不住在謝頤期面前翻了個白眼,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得,沒好氣道:“你要?dú)⒕蜌?,廢話那么多干嘛?顯得你很能嗎?”
說著說著,晁澍又走上前,握住謝頤期那只蒼白干枯的手,附在自己的脖子上。
可謝頤期觸到他脖子的那只手,幾乎是下意識的飛快縮了回去。
晁澍看著他,表情微不可察的變了一下,心道:這么-嫌棄啊,他一會兒不氣給我一根繩,讓我吊死在樹上吧。艸,我寧愿被活活燒死,剁成肉泥,也不愿意吊死在樹上,吊死在樹上那可太丟人了。
謝頤期并不知道,晁澍豐富的內(nèi)心想法,轉(zhuǎn)身對后面喊道:“溫祭書,你過來帶他走?!?/p>
晁澍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望向謝頤期身后位置,心道:溫一一祭一一書一一,溫祭書不就是原著中叛出師門,拿活人煉藥的反派嗎?好家伙溫祭書在這,那我豈不是捅了反派窩?甚至還惹了本書中的大反派?這里是浮游山?不過話說回來,這是要拿我煉藥嗎?這樣會不會浪費(fèi)藥啊?要是浪費(fèi)了,算了,既然大反派都不嫌棄拿我煉藥浪費(fèi)藥材,那就浪費(fèi)吧,人總要順其自然的。來吧,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謝頤期看著他沉默良久,原本拿著折扇,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書生打扮的溫祭書,看著他眼中不由得流露出驚訝之色,顫聲問詢道:“你是?”
晁澍怔愣片刻,隨后睜大眼睛滿臉希冀的看著他:“西冥山河童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個人…我這么說你信嗎?”
溫祭書語氣嘲弄道:“哦,是嗎?你不騙了頤期,就想激我啊!可惜了,我也不好騙。不過你放心,再弄清楚你是誰之前,我還不會拿你煉藥?!?/p>
晁澍在心里吶喊著:別說了,看得出來你是真得不嫌我丑,想拿我煉藥。但你這樣看著我,我是真的很害怕啊!
晁澍:靠,救命這回真遇到變態(tà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