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可曾來過這涂山的離戎賭場?”相柳突然開口,打破了長廊的寧靜。
蘇湫妤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好奇:“未曾,這離戎賭場竟能藏于涂山青丘之中,倒是出乎意料?!?/p>
“離戎氏的族長與涂山氏族長交情匪淺?!毕嗔忉尩馈?/p>
“原來如此。”蘇湫妤點了點頭,心中雖有不解,卻也被這份新奇所吸引。她跟在相柳身后,穿梭于人群之中,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突然,相柳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的一處高臺說道:“阿妤,我?guī)闳タ磦€有趣的?!?/p>
蘇湫妤順著相柳的手指望去,只見高臺上正在進(jìn)行著一場斗奴比賽。兩名渾身臟污的奴隸正激烈搏斗著,每一次拳拳到肉的撞擊都引來周圍觀眾的陣陣喝彩。
“又是……斗奴比賽?”蘇湫妤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她記得很多年前自己跟相柳來過一次賭場,看過一次斗奴比賽。
相柳領(lǐng)著蘇湫妤走近高臺,兩人的腳步聲在喧囂中顯得尤為清晰。待她站定,目光鎖定在那高臺之上,心中一震。
蘇湫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渾身傷痕的奴隸,那人影與她記憶中的某個片段重合——正是四十年前,她與相柳見到的那個奴隸。
蘇湫妤的目光被那熟悉的身影緊緊鎖住,她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這……這不是四十年前……”
“是他自己與奴隸主做了一個交易?!毕嗔p聲說道,目光卻未曾離開蘇湫妤,“只要他能在這片血腥之地連贏四十年,奴隸主便讓他重獲自由?!?/p>
蘇湫妤怔怔地看著那奴隸少年,心中五味雜陳。她從未想過,竟會在此刻,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她握緊拳頭,心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我們……能做什么?”
“觀戰(zhàn),下注。”相柳語氣平靜,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是游戲規(guī)則,而你和我也做不了什么?!?/p>
蘇湫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跟隨著相柳在賭桌前站定。
“我押他?!碧K湫妤的聲音雖小,卻異常堅定。她將自己身上的所有銀錢全部壓在了那個奴隸少年身上。
比賽愈發(fā)激烈,觀眾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奴隸少年的對手力量驚人,每一次攻擊都如同狂風(fēng)驟雨般猛烈。然而,奴隸少年憑借著堅韌不拔的意志和靈活的身手,一次次化險為夷。
蘇湫妤的雙手緊握成拳,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臺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相柳則是一臉淡然,但眼中的光芒卻透露出他對這場比賽的期待。
終于,在所有人都以為奴隸少年即將落敗之際,他爆發(fā)了驚人的力量。他怒吼一聲,如同野獸般撲向?qū)κ?,一記重拳直接將對手擊倒在地?/p>
全場嘩然,觀眾們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然而,當(dāng)奴隸少年試圖站起時,他的身體卻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般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喘息著,血水流了一地。
蘇湫妤愣了一下,一直盯著那少年,周圍的看客都以為這場斗奴是雙方慘敗,可蘇湫妤卻一直站在那里看著,等著……
“他贏了……”蘇湫妤喃喃自語道。
相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是的,他贏了??伤€需要站起來,只有最后站著的人才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