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
張藝興整整四年沒有回過家。
冷清無色的練習(xí)室好像變成了他的另一個家,朝夕相處的隊友們成為了他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家人。
想要放棄過嗎?想過。這世界上無人能長久且夜以繼日地燃燒所有夢想,燃燒所有心火;站在火焰中,白天晚上都在熱烈練習(xí),拿少的可憐的睡眠時間試圖去舒緩身體的勞累。
每次偷偷拿電話和家人聯(lián)絡(luò)時,聽著那邊的家長里短,聽著外婆最近過得怎么樣,父母工作的順利,弟弟的成長印記時,他都感覺好像在做一場虛幻的夢,而這夢會在電話撂下的一瞬間像五彩的肥皂泡一樣破滅掉。
每個打過電話的深夜,他都會沉醉在之前時光中:家里溫暖的房間和搖搖晃晃學(xué)走路的弟弟;上學(xué)路上路邊的花散發(fā)著濃郁芬芳、耳邊總有弟弟的吵鬧聲;夏末秋初,常去的小公園的干涸小溪邊弟弟在玩泥巴,柳樹泛著箔白光澤,枝條沉沉垂在金色草坪上,他就在邊上看著、在腦子里一遍一遍的過舞蹈動作。
但是當(dāng)次日凌晨起床之后又空虛無比,只得把自己浸泡在日復(fù)一日似乎永遠沒有的練習(xí)中,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催眠著自己盡頭馬上來了他會成功的。
他確實成功了。
他終于等到了年少時夢寐以求的東西了?,F(xiàn)在的他穿著得體裁剪的演出服和伙伴們在舞臺上揮灑著汗水;他有了屬于自己的紫海;他開始賺錢,不斷打到父母的賬戶上補貼家用,也是補貼自己不在的四年時光。
但是,總感覺缺了一些一直在心里的東西。
張藝興總是在勞累的工作后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想要思考卻不知從何開始,最后往往擰著眉頭陷入睡眠。
出道幾個月之后,終于有休假的機會了。
張藝興是時候回一次家了
張藝興沒和家人說任何回家的事情,悄悄定了回家的機票。
下午兩點,正是太陽肆虐的時候,他走在家門口灑滿斑駁樹蔭的車行道上。四年過去好像什么都沒改變,人不多,偶爾傳來犬吠,空氣里彌漫著盛夏的氣息。
走到了家門口,張藝興突然玩心大發(fā),扯了扯口罩又把棒球帽沿壓低,這才猶豫不決地敲了敲門。
張媽媽誰???
張藝興送外賣的
張藝興刻意把聲音壓低。
張媽媽半信半疑地打開了門,掃了一眼張藝興。
張媽媽快遞呢?
張藝興沒說話,只是盯著媽媽。
張媽媽看著張藝興,準備把門關(guān)上了。
張藝興是我啊
張藝興憋不住了,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來。
張媽媽愣住了。
她要說的話噎了回去,準備關(guān)門的手在半空中懸著一直沒放下來,就愣愣地看著幾年未見的兒子。
張藝興正要開口,屋里一直沒聽到關(guān)門聲的張爸爸和外婆趕了過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外婆怎么了啊這是
張藝興外婆!
外婆也愣住了,隨之石化的是張爸爸。三老一少大眼瞪小眼。
張藝興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張藝興我回來了呀,媽媽爸爸外婆…
張媽媽用一個大到窒息的擁抱打斷了他的話。
張媽媽哎呦兒子啊,是我兒子回來了呀…
張媽媽聽起來有點哽咽。
張藝興不太自在地回抱了媽媽。
外婆大孫兒!
張爸爸兒子
爸爸和外婆也圍了上來,幾個人推推搡搡地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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