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酒吧包廂內(nèi)的暖黃燈光在吳世勛眼底碎成冷芒。他倚著真皮沙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冰塊碰撞聲清脆得近乎挑釁。邊語沁攥緊沙發(fā)扶手的指節(jié)泛白,指甲幾乎要掐進皮革里。
突然,包廂門被猛地推開,錢思穎踩著細(xì)高跟跌撞而入,酒氣混著香水味撲面而來
錢思穎離就離!真當(dāng)我們沁沁離了你活不成?
她踉蹌著沖到吳世勛面前,指尖幾乎戳到他鼻尖
錢思穎你守著你的白月光過去,我們沁沁值得更好的!
吳世勛冷笑一聲,喉結(jié)滾動著咽下一口酒,語氣像淬了冰的鋼刀
吳世勛裝什么清高?當(dāng)初爬上我床的樣子,怕是連你閨蜜都沒見過吧?
他起身時帶起一陣雪松混著煙草的氣息,西裝下擺掃過邊語沁僵直的膝蓋
吳世勛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浖?xì)節(jié)?
話音未落,包廂門在身后重重甩上。邊語沁抓起桌上的伏特加酒瓶,仰頭灌下時酒水順著嘴角流進鎖骨,在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金鐘仁回來時,兩個女孩正抱在一起又哭又笑,錢思穎扯著邊語沁的手腕要繼續(xù)碰杯,紅酒在水晶杯里晃出危險的弧度。
金鐘仁別喝了!
金鐘仁搶過酒瓶,卻被邊語沁纏住胳膊。她醉眼朦朧地往他懷里鉆,發(fā)絲掃過他泛紅的耳尖。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癱在沙發(fā)上大口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吳世勛立在門口,領(lǐng)帶松散地掛在頸間,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他本想著等她酒醒帶她回家 —— 畢竟結(jié)婚證還安靜地躺在保險柜里,有些責(zé)任躲不掉。
邊語沁吳世勛就是個混蛋!
邊語沁突然踉蹌著站起來,高跟鞋歪在地毯上。她跌跌撞撞地?fù)溥^去,手指戳著他胸口
邊語沁離婚!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
酒氣混著溫?zé)岬暮粑鼑娫谒掳?,吳世勛卻愣住了。眼前的女孩和記憶里溫馴的模樣判若兩人,發(fā)絲凌亂地垂在臉頰,眼睛亮得驚人,像只炸毛的小貓。
他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指尖拂過她泛紅的臉頰。邊語沁卻突然破涕為笑,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整個人掛了上去
邊語沁原來在夢里啊……
她歪著頭在他臉頰落下濕漉漉的吻,睫毛掃過他發(fā)燙的耳垂
邊語沁那我要親個夠。
吳世勛僵了一瞬,隨即將人打橫抱起。門外,張藝興掐滅香煙,目光落在邊語沁胡亂揮舞的手臂上
張藝興另一個呢?
吳世勛金鐘仁看著。
吳世勛悶聲回答。懷里的人突然扭動起來
邊語沁思思…… 要送思思回家……
她難受地蜷縮著,吳世勛臉色驟變,快步朝洗手間跑去。
此刻的包廂里,張藝興推門而入時,金鐘仁正小心翼翼地抱起昏睡的錢思穎。女孩的頭歪在他肩頭,發(fā)絲垂落遮住泛紅的臉頰。
張藝興我送她回去。
張藝興上前,聲音難得地溫柔。金鐘仁猶豫片刻,將人輕輕遞過去 —— 畢竟,他店里還有一堆事要處理。
張藝興抱著錢思穎走向停車場時,月光恰好落在她的側(cè)臉。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鼻梁的弧度,甚至微蹙的眉尖,都與記憶里的人重疊。他鬼使神差地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張藝興昭昭,我們回家。
晨光透過百葉窗灑在錢思穎臉上時,她猛地從陌生的大床上坐起。頭痛欲裂的同時,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身上只剩單薄的睡衣,床單上刺眼的血漬像朵妖冶的花。
張藝興醒了?
張藝興端著水杯走進來,金絲眼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一身筆挺的藏藍色西裝,袖口的袖扣閃著低調(diào)的光澤,與昨夜那個帶她回家的男人判若兩人。
錢思穎慌亂地扯過被子遮住身體,聲音發(fā)顫
錢思穎這是哪?我們……
張藝興昨晚你喝醉了,非要來我家。
張藝興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俯身時身上的檀木香撲面而來
張藝興一進門就把我按在沙發(fā)上……
他故意停頓,露出頸間幾道紅痕
張藝興現(xiàn)在倒害羞了?
錢思穎臉色瞬間煞白
錢思穎你胡說!
張藝興要不要看監(jiān)控?
張藝興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張藝興高清帶錄音的那種。
他突然湊近,溫?zé)岬暮粑鼟哌^她耳畔
張藝興你昨晚的聲音,我可都錄下來了。
錢思穎渾身發(fā)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錢思穎你到底想怎樣?
張藝興做我的人。
張藝興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顫抖的嘴唇
張藝興我養(yǎng)你。
他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仿佛藏著十年前未說完的情話
張藝興三天后給我答復(fù)。要是告訴邊語沁……
他輕笑一聲,起身整理袖口
張藝興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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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清月閣的主臥里,邊語沁扶著脹痛的太陽穴從床上坐起。鏡中人脖頸布滿曖昧的紅痕,鎖骨處甚至有幾個清晰的齒印。記憶如潮水涌來 —— 昨晚在車?yán)?,她像只八爪魚般纏著吳世勛,而他從抗拒到失控,掌心的溫度幾乎要灼穿她的皮膚。
姜媽太太,早餐備好了。
姜媽在門外輕聲提醒
姜媽先生特意交代,煮了醒酒養(yǎng)胃的粥。
邊語沁撫過鏡子里的吻痕,指尖微微發(fā)顫。窗外的陽光正好,卻照不暖她發(fā)涼的指尖。這場始于算計的婚姻,如今早已偏離軌道,而她和錢思穎,都在命運的漩渦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