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車上等你。”高暮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酒館。
“原來他就是你老公,我剛剛看他站在門口那兒還以為是服務(wù)員。”同伴連忙說道。
高暮至少徹底看清了劉恩戈有多愛陳樹丞。
歌聲不斷響起,他唱: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陳樹丞晃起身子,沉浸在昏暗的氛圍當(dāng)中。
故意彈奏的激昂的琴弦,同悲涼的聲音一起怒吼。
那是暴雨里被遺忘的螞蟻。
那是電閃雷鳴中擁抱的戀人。
那是富士山下即將爆發(fā)的紅巖。
那是劉恩戈的救贖;
也是陳樹丞的......
——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時光茍延殘喘無可奈何......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風(fēng)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陳樹丞嘶吼的那場暴雨里,劉恩戈也哭了,躲在吾情外面莫名的哭的撕心裂肺。
她始終無法自拔這悲涼的嗓音,她聽著全酒館人都在與他合唱,唯獨自己,那么自己更像是在自作多情。
劉恩戈重新看了《大話西游》,看到了紫霞仙子離開的時候,聽到了那首歌,聽到陳樹丞曾經(jīng)說的緣分未到,終不再見。
歌聲沒了,休息的伴奏準(zhǔn)時響起,劉恩戈久久不能平息。
陳樹丞放下吉他離開舞臺。
本來已經(jīng)安靜的客人從歌里回過神,開始吵嚷起來,劉恩戈終于松了口氣。
她的同學(xué)問她是不是想起了前男友,“這該死的白月光像每個人心里的鬼,這輩子都出不來?!?/p>
劉恩戈笑了笑,沒有回答。
“不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蓖瑢W(xué)拍了拍劉恩戈的肩膀,“前面還有更好的等著你呢?!?/p>
她們不知道劉恩戈和陳樹丞怎么分手的,也不知道劉恩戈和高暮怎么結(jié)婚了;但她們知道前男友好像坐牢去了。
旁邊的人安慰她說,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是理智的選擇,難過一點沒關(guān)系,大聲哭出來。
她們說得對。
劉恩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同學(xué)說得對,高暮或許真的喜歡自己。
但,陳樹丞來了。
在唱第二首歌的時候,陳樹丞就看見了劉恩戈。
他試圖閉上眼陶醉在歌里,又試圖讓全場熱鬧起來注意不到恩戈,但不管怎樣他都看得見劉恩戈,看見她熟悉的背影、和時不時露出的半邊臉,就像在吾情第一次看見劉恩戈,她的眼眸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深邃而迷人。
陳樹丞心里忽如其來心動的感覺。
他不理解劉恩戈憑什么要在他面前哭成這樣,還把她的丈夫叫過來看她哭!分手和不辭而別都是她一意孤行的決定。她從來沒有當(dāng)面商量過兩個人感情的決定,連在一起,都是她說的;還騙他沒有住處,身無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