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倆人似乎不急,大晚上的收拾好東西還往外跑,一會兒跑到小院兒里拍照,一會兒跑到后山去,說要講鬼故事。
另一邊就不一樣了,劉恩戈黏在陳樹丞懷里像初戀的情,當(dāng)年沒有怎么黏黏糊糊的過過,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跟偷情似的,反倒更上頭。
天色黑盡,比起沉淪在愛情纏綿的高潮中,她更喜歡擁抱;可陳樹丞反倒想出去走走,在荒無人煙的山里頭,只有你我,牽牽手,吹吹風(fēng),坐下倆閉上眼仿佛就是一輩子。
“蘇匆知不知道怎么做。”劉恩戈的話突然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他平時...看,看過吧?”她起身忽然嚴(yán)肅起來,“咦,那可不能對不起陸淼兒。要不,我去教教陸淼兒?”
“他都20的男人了,能不會?”陳樹丞連忙拉住劉恩戈,“我是他哥,我不得教教他?”他自信地拍拍胸脯。
趁劉恩戈還在思考之際,他忽然轉(zhuǎn)化為低沉的嗓音,染著戲謔的口吻,問:“那我 怎么樣?”即使沒有抬頭,也能看出他似笑非笑的嘴角。
劉恩戈一聽,往日轟轟烈烈的回憶頓時浮現(xiàn)出來,燒紅了耳垂。陳樹丞每每靠近的鼻息都能剛好拂過肌膚,如同花香拂面;每每搭在腰肢的手都能掌握失控的身體,然后垂著眼抿著嘴,含情脈脈地看著你。
“什,什么怎么樣?”劉恩戈耳根控制不住的發(fā)燙。
“技術(shù)怎么樣?”
“emm...還,還行?!?/p>
陳樹丞顯得有些得意,雖然劉恩戈老是覺得他不夠溫柔,但聽到這番回答想必是滿意的。
凌晨兩點(diǎn),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民宿后山看上去空無一人,陳樹丞牽著劉恩戈的手,背著吉他漫步其中。遠(yuǎn)處伸手不見五指,看過去全是白茫茫的山尖格,山巒間上冒出的月亮尤為明亮,仿佛被這場雪洗禮過。
陳樹丞眼里無比浪漫的畫面。
他們選了一處空地,席地而坐。
劉恩戈停下來,盯著那月亮,翹起腳說起在出租屋的故事。她說,“坐在床上,順著窗戶就能看見月亮。它幾乎每天都從那里照進(jìn)來,照到你身上。它就看著你,陪著你,彈啊彈,練啊練,唱啊唱.....”
陳樹丞也坐下來,撇開眼前的頭發(fā),仰起頭長久凝望天上的月亮。
在劉恩戈出現(xiàn)之前,他也那樣日日眺望窗外月亮。
雪花不小心落在他眼鏡片上,朦朧間只好閉上雙眼。風(fēng)吹草動驚擾了黑夜,卻像他久違的朋友,來跟他問好。
他又想起了母親,在那些夜晚反反復(fù)復(fù)想起來的人?;貞浝镞€是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想要出去走走的母親,再見到已經(jīng)沒有再爭吵的機(jī)會。
黑夜是溫柔的,無盡的溫柔像媽媽柔和的長發(fā),像媽媽被吹起的裙角,像晚安后媽媽的氣息。
他還是如此喜愛黑夜,也如此喜歡寒冷的冬天。
仿佛這就是他的歸宿,歸宿在一個下雪的夜晚。
他拿出了身后的吉他,輕聲唱起: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靜靜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