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丞不知道蘇匆現(xiàn)在在干嘛,走到了哪里,有沒有找到陸淼淼。他嘴上說著劉恩戈能和自己住開心的很,實際上心里亂糟糟的,恨不得穿越回去給蘇匆他媽的裝個跟蹤器再走。他雙手插進兜兒,來回摸索手機想跟蘇匆發(fā)消息。
他知道外面的住宿越靠近火車站的越便宜,越靠近鬧市區(qū)的越貴,小賓館的房子是可以談價的,臨時所的房子是最臟的;每個地方的早餐幾乎都是不一樣的味道,最靠譜的是去包子店吃個饅頭試試......
但他什么都沒說。
他看見的月亮毛毛的,看起來像是明天有雨。他在兜兒里捏緊拳頭,想想又沒什么好擔心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
劉恩戈更擔心的是陳樹丞。
她不會像蘇匆那樣沒心沒肺嘮叨陳樹丞,不會像蘇匆那樣跟孩子似的逗陳樹丞說好多話,也不會像蘇匆那樣可以無時無刻的陪著陳樹丞。
沒有蘇匆的出租屋安靜的像馬上要入冬,涼颼颼的。
她看著此時神色暗淡的陳樹丞,真的沒信心能做的像蘇匆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陳樹丞的口袋里,本來想給他暖和暖和,浪漫的很,沒料卻瞬間被那只大手握住。
“你的手什么時候可以是熱的?”他不解的問道。
劉恩戈心里一顫,強忍加速的心跳,假裝冷靜地笑笑。
那天晚上他們擠在小床上,好像是回到了從前,劉恩戈死死地抱著他一覺睡到了大半上午。
直到劉母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邊。
劉恩戈猛地從夢里驚醒,一轉頭,卻見陳樹丞正拿著手機打電話。
他語氣溫和,客客氣氣地對著電話那頭說著好好好。
劉恩戈意識到不對,立馬翻過身搶過手機——我媽!
“嗯?!?/p>
“喂,媽,那個...那個我馬上回來哈。”隨即立馬關掉手機。
她夜不歸宿,睡在床上被抓了個現(xiàn)行,更重要的是陳樹丞接了電話!
“你瘋啦!”她坐起身,大喊道。
陳樹丞淡定地躺在床上并沒想著解釋,而是笑著說:“你不是答應我搬過來嗎,我先給你媽做個心理準備。”
說完,劉恩戈更著急了,像被點了什么穴瞬間紅了臉,套上衣服來不及洗漱就往家里趕。
陳樹丞不懂她在緊張什么,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早晚都是要回去解釋,不如好好吃個飯再送她回去。
劉恩戈趕回家的時候劉父還沒回來,這緊張的心終于放下來。
她當然不是怕她媽,而是父親。劉恩戈昨晚敢不回家正是因為這兩天劉局都在中央開會。她還以為母親打電話來是劉局已經到家了。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屋子里一片祥和。
母親做好早飯正坐在桌前等她。劉恩戈小心翼翼地坐下吃飯,見母親沒什么反應,便動了大膽的心,說到:“樹丞那室友走了,我要去酒館幫忙,給工資的那種。這也快開學了,我想,要不....我搬過去和他一起???”
劉恩戈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連自己都聽不太清。她想趁父親回來之前先將母親拉攏,免得到時候毫無勝算。
劉母的手楞在半空,又立馬反應過來,不緊不慢地放下筷子,仔細端詳一番自己的女兒。
“這兩天就搬過去嗎?”她突然說道。
劉恩戈實在沒想到她會直接答應,木訥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母親笑她緊張的樣子像是要抓她去坐牢似的,笑盈盈地遞去一塊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