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要相遇
我叫陳辰溪,被拐到山里去做新娘的大學生。
第五次逃跑的路上,我找到了一條新的小路。
地上沒有腳印,雜草叢生的荒山上,我寸步難行。
后來,我看見了一個背著吉他像要自殺的人,他叫陳樹丞。柴火的微光打在他鼻尖和側(cè)臉上,顴骨突出卻不像兇惡的村里人。
他注視了我良久,問:“需要幫忙嗎?”
我跟他去了一個比那家人還小的破屋子,他說那是他的出租屋。
回到學校的第一個月月底,朋友帶我去了一個小酒館,他們都說這里有個叫泗青的人唱歌很出名。
這個人是,陳樹丞!
他坐在臺上,彈起一把滿是劃痕的吉他,唱到:就你一個人沒有笑,是我們裝傻,還是你有很多人沒有的困擾……
他唱的歌讓我覺得,那晚沒有他,我就逃不出來,因此我要以身相許。
我傻愣愣地聽了一晚上,朋友也叫不醒我,直到有人找我喝酒。
我百般拒絕之下,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右手邊,“他要干嘛?”他處著我耳朵問。
我說,“他非讓我喝酒,但是我確實喝不了?!?/p>
他一把拿起酒杯,一口灌下去,霸道地遞給對方看,“喝完了,可以吧?!?/p>
他朋友說,那是VIP。他肯定會被老板罵的。
我獨自去后臺找他,給他道謝。他卻突然問我——去我出租屋嗎?
我腦子僵掉了,我說:“好?!?/p>
那晚我們像分離多年又愛而不得的戀人,在昏暗又陌生的床上聽著一個陌生男人粗壯的喘息,纏綿不休。
我們默契地約了一次又一次。
他留在了A市,好像是為我而留。
他又回去了,回到了C市。
他經(jīng)常來找我,專門坐上高鐵來A市找我做愛。
兩年。
兩年就像白天變成黑夜一樣快。
他坐在沙發(fā)上似笑非笑地看我分享拍的畢業(yè)照,又突然問,“要不我們拍個合照吧?”
我們一張照片都沒有,甚至除了聯(lián)系方式什么都沒有。
我愣在地上,不敢轉(zhuǎn)身。
我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半山腰上,那是吾情酒館背后的山腰。是固城,是他和他前女友相遇的地方。
我不像她,她漂亮大方又溫柔動人。
但我應該像她一樣喜歡這個人。
不過,陳樹丞好像有一點喜歡我,他要和我合照。但他也可能只是覺得應該留個紀念。
我用閃光燈拍出來的照片像老舊相機記錄的七八十年代爸爸錯過的初戀或者媽媽很愛很愛的那個少年…
陳樹丞抿著嘴微微一笑,笑得好看極了。
他推了推眼鏡,告訴我沒拍好,要再拍一張。
于是,我又按下了倒計時的鍵。
五四三二一。
好像在倒數(shù)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一樣。
他突然俯下身子靠近我。從他鼻子里呼出來的暖氣灌進我的耳朵,仿佛比纏綿時還要曖昧。
那張照片上的我蒙蒙的,他卻說完美。
我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