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房間沒有一絲陽光。
窗簾被拉的死死的,他還躺在陳辰溪身邊,帶著幾分沉重的呼吸聲,光滑的手臂搭在她腰上。
熟悉的氣息已經(jīng)在枕邊喘息了一年又一年,陳辰溪還是想起了第一次和他交換靈魂的那個夜晚。
她記憶最深刻的是那雙能攔住整個腰肢的,有些粗糙的手。
陳樹丞不敢開口,不敢試探自己內(nèi)心對陳辰溪到底是什么感覺。
他反復相愛,反復的說起離別。
他反復地想起那晚劉恩戈坐在自己身上,緊緊抱著自己,死都不要放手,要他唱《一生所愛》的樣子。
想起劉恩戈站在樓頂,笑瞇瞇地對他說——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死去,或者再也找不到對方。所以我想在沒有任何束縛的這個時間里和你重新開始。走到我們不能再走下去的那一天。
然后,從睡意中驚醒,背過身。
陳辰溪把頭埋進被子里,在他的氣息之下,想要得到足夠滿足她一輩子的愛意。
可她每次都是這么想的。
但陳樹丞忘不了那個女人。
中午,陳樹丞說去外面拿東西,卻帶回來一串糖葫蘆的時候,辰溪頓時回過神來,忍不住笑了,“耶耶耶,好久沒吃咯!”
“你中午還吃不吃其他的嗎?”陳樹丞問。
她搖了搖頭,迫不及待地拍起照片,再放進嘴里細細品嘗。
陳樹丞學校的糖葫蘆就是比外面的好吃,辰溪特別喜歡。但是陳樹丞不常帶回來,有時候辰溪求他帶帶,他也故意說忘了,或沒有時間,賣完了之類的話。
辰溪很意外他會買這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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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辰溪沒走多久,蘇匆的電話就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陳樹丞煩躁地說道:“不回去!”
蘇匆早就料到他會這么激動,站在A市高鐵站的站臺上樂呵呵地大笑起來:“不回去,小爺我來了!”
“你來了!你來干嘛!”
“見面說,你在哪兒???”
蘇匆欠欠兒地提著行李箱來到陳樹丞的出租屋樓下,一抬頭,覺得咱哥就是厲害,現(xiàn)在能租這么好的小區(qū)了。
“喂,來干嘛?”陳樹丞突然從背后出現(xiàn),一巴掌拍在蘇匆背上。
“你再不回去,酒館都要被人搶走了?!?/p>
“誰???”陳樹丞接過箱子,帶著他上樓。
“還能是誰,李總老公啊?!?/p>
陳樹丞一聽,頓時停下了腳步,“現(xiàn)在回去。”
蘇匆傻了。
第一次來A市這種大地方,還帶著工作來,以為已經(jīng)當總經(jīng)理了呢!現(xiàn)在又讓我回去!
“不行!”他立馬打斷陳樹丞,“我,先上去上個廁所,你買票?!?/p>
蘇匆還是和陳樹丞住那個老巷子里的出租屋,沒見過這么好的房子,見了雙眼發(fā)光,非得在這兒住一晚。
這兩天A市會下雪,本來說是昨晚的,沒下。陳辰溪等著下雪的時候和陳樹丞一起出去走走的,說有事想跟他說說。
明天就會下了,陳樹丞看了天氣預報,還是決定買今晚的機票,“滾回去,酒館都要沒有了!”
他不敢見陳辰溪,他怕聽到辰溪說喜歡他。
第二天A市下起了大學,陳辰溪站在操場上鼓足了勇氣給陳樹丞打電話卻沒打通,錄了視頻就往出租屋趕。
出租屋好像比平時冷清很多,辰溪到處找了一圈卻沒人。
“喂,你在哪兒?”陳辰溪接連打了好幾通電話,終于撥通了。
“我回去了,你...你要來嗎,我給你買票?”
“什么意思?”
“這邊出了點事,可能暫時不會回去,你畢業(yè)的事弄完了,想來就跟我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