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見靖安侯府牌匾倒在地上,門上還貼著封條,久久不能回過神。
姜南夕躊躇了半晌,才走到圍墻邊,縱身一躍,翻了過去。
她憑著記憶找到父母生前居住的主院,擺好水果飯菜,拿出母親最愛的海棠花,隨即點燃三支燃香,祭拜。
“父親,母親,對不起,夕兒不孝,現(xiàn)在才來看望你們,還有夕兒回京便是為了雪冤詔書,定會為靖安侯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洗刷冤屈,還望父親,母親在天有靈保佑孩兒早日找到真相?!?/p>
姜南夕話音未落,天就開始下起蒙蒙細雨,似乎是靖安侯府幾百口英魂留下的淚,直打在姜南夕的心口。
姜南夕緩緩站起身,擺了個跳舞的姿勢,不一會姜南夕隨著雨滴的節(jié)奏,翩翩起舞,身姿曼妙,雨便成了這舞曲。
姜南夕小時候和母親一起去祭拜外祖母時母親都會跳這支舞,母親說這支舞代表著對已逝之人的懷念,姜南夕也就纏著母親教她。
舞停,雨也跟著停了。
姜南夕又從主院逛到了后院,腦袋里不斷浮現(xiàn)出十年前血染靖安侯府的畫面。
姜南夕的淚水不止地往下流,心頓時像被人揪住一般,喘不過氣,邁著沉重的步子朝錦繡院去。
錦繡院內(nèi),女子倚在床邊,舉著酒壇就往嘴里灌,身旁凌亂的空酒壇滾落到門邊。
女子察覺到腳步聲,來不及多想,起身就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
是誰大晚上會來這靖安侯府?
女子思前想后也猜不到,手中緊握著匕首,時刻盯著門外的動靜。
姜南夕見房門被打開,想是被風吹開的,便沒有太在意,走了進去。
房內(nèi)的擺設和物件都沒有變,窗邊的花盆,還有案桌上沒燃完的蠟燭和被父親罰抄的論語,這一切都仿佛發(fā)生在昨日。
再走進些,屏風后邊擺著張架子床,床榻上還掛有茉莉花紋的紫色流蘇帳。
姜南夕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床邊凌亂的酒瓶上,有人。
正當姜南夕轉(zhuǎn)身想離開的時候,身后一頓,刀尖的觸感讓姜南夕心下一驚。
女子悠悠開口:“你是何人?又為何出現(xiàn)在這靖安侯府?”
“我路過,路過此處?!苯舷δX子一轉(zhuǎn),隨口找個謊話試圖蒙混過去。
這靖安侯府荒廢已久,不見得有幾個人會路過此處,更別說姜南夕孤身闖了進來。
女子自然不信,聲音壓低:“當真?”
姜南夕聽出了女子不相信,只好另編了串謊話:“其實先靖安侯府小姐于我有恩,今日又是她的忌日,所以民女想著過來看看,卻不巧沖撞了姑娘?!?/p>
女子聽到靖安侯府小姐就如同腦袋被敲了一棒,沒了動靜,手慢慢放下。
姜南夕見此時機,前進十步反過身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
光線很黑,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若隱若現(xiàn)的五官讓姜南夕聯(lián)想到了顧知知。
顧知知是姜南夕年幼時的閨中好友,兩人親密無間,無話不談,后來顧知知得知靖安侯府之事大病一場,病好后便自請隨父親前去邊疆。
除了顧知知又有誰會無故跑來這靖安侯府,跑來她的閨房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