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孟察覺到江晚憐的狀態(tài)不對勁,正準備拒絕對面的邀約,剛開口說了句,“謝謝,不過我可能不會……”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晚憐出聲打斷了,“不過我們可能不會及時到?!睂γ嬉宦牐X得韓楚孟多半是會來參加這場宴會的,連忙奉承到,“韓總?cè)绽砣f機,還愿意在百忙之中抽身來參加我們舉辦的宴會,來的晚一點也無妨?!表n楚孟很快掛斷了電話,隨即問江晚憐,“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對這些聚會之類的活動都不是很感興趣,怎么現(xiàn)在打算去了?”江晚憐沒打算現(xiàn)在就像韓楚孟吐露太多,因為那樣的話,韓楚孟會心疼他的。所以,他只是告訴韓楚孟,他想要去驗證有一件事情。韓楚孟知道江晚憐對自己有所隱瞞,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最起碼他們現(xiàn)在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一頓飯了,最起碼,江晚憐有在慢慢的向他敞開心扉了,對現(xiàn)在的韓楚孟來說,這已經(jīng)足夠了。至于其他的,來日方長。
江晚憐見韓楚孟沒有拒絕帶他出席宴會,瞬間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韓楚孟不會帶他去呢。韓楚孟見江晚憐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放松下來,有點忍俊不禁,溫柔的詢問道,“怎么了,怕我不答應你啊?!苯響z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很是矛盾的兩個動作在他身上倒是顯得有些俏皮。韓楚孟沒有深究,而是說“吃過飯了,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江晚憐睜大了眼睛,正愁相處時間不夠多,既然韓楚孟主動邀約,那么他求之不得。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江晚憐的大學里,江晚憐的大學并未設置大門,像是敞開了懷抱歡迎形形色色的人來感受這所大學所具有的獨特的魅力。江晚憐自從認識林落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看過了,如今再次進入校園,不禁百感交集。韓楚孟見江晚憐興致似乎不是很高,便開口問道,“大學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江晚憐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因為時間過去的太久遠了,他實在是記不太清楚關于學校的事情了,倒是有一件讓他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情,記憶倒退回很多年以前,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江晚憐大晚上的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那個號碼的主人說,能不能讓他見自己最后一面,江晚憐一頭霧水,細數(shù)過往,自己也沒有欠下什么風流債啊,更何況,對面還是個男的。江晚憐沉默了半晌,覺得這應該是某個詐騙電話,就在他準備掛斷電話之際,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了支離破碎的聲音,“沒有人愿意相信我,連你也不肯見我,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以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了?!苯響z一聽,那還得了,趕緊一邊安撫好對方的情緒一邊試探性的詢問對方的地址,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江晚憐得到了這個人的詳細地址,便火速打車前往目的地。
到了地方以后,江晚憐人都傻了,這是一家酒吧,里面歡呼的,熱舞的不在少數(shù),天知道江晚憐為了找到那個人花費了多久的時間,終于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的一個落單的人,那個人的桌上擺滿了空酒瓶,還有半瓶沒喝完的握在手里,明明和電話那頭的人沒有什么交集,可江晚憐就是覺得眼前這個人一定是他要找的人。于是江晚憐直接走過去在那個人對面坐下,問,“就是你要死啊,現(xiàn)在我來了,你不死的話還能見我還能見我很多面,死了的話,就見不到了,還要死嗎?”對面的人發(fā)型凌亂,胡子拉碴,眼神憂郁,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頹廢的氣息,但在抬眼看到江晚憐之后,眼里好像突然有星光在聚攏。江晚憐沒察覺到什么,只是聽見對面的人說,“不死了,突然不想死了,謝謝你來看我。”江晚憐見人家說不死了,本來打算直接離開,但是又怕對面詐他,等他離開以后,對面還是會死,于是,在臨走之前,他說,“謝謝你愿意為了我留下來,期待下次和你的見面?!睂γ娴娜藳_他笑了笑,然后對江晚憐說,“我的榮幸?!苯響z不明白對面為什么要說這樣一句話,不過也沒關系,人家還愿意活著,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江晚憐便將這件事情說給了韓楚孟聽,還說自己好傻,韓楚孟笑著回答,“是啊,好傻,那你們之后有再見過面嘛?”江晚憐搖了搖頭,“沒見過?!表n楚孟說到,“我覺得也許你們早就已經(jīng)相遇過了。只是你暫時沒有認出來。”江晚憐覺得韓楚孟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這么久沒見了,頭發(fā)應該整潔了,眼神應該清明了,人也應該精神了。
黃昏正好,人影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