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爺神色冷然,緩緩道:母親曾當(dāng)著大姐和你我的面說過,你為人愚蠢貪婪,見小利而忘大義,難堪嗣婦,因此臨過世前,叫我寫下休書,她自己在后頭寫了話。
“母親說袁氏能起復(fù)爵位,實乃繳天之幸,再不可有任何紕漏,若你朽木難雕,累及家門,就不必顧忌你為二老守三年孝,盡可將你休出門去!那休書,如今可還鎖在祠堂祭桌上!”
兩個兒子都是大吃一驚,他們從未聽說此事,袁夫人這會兒不哭了,抖的宛如篩糠一般。
袁伯爺眼中浮起一抹嫌惡:你瞧瞧你這副樣子,當(dāng)?shù)钠鹪抑髂??我顧及你做婆婆的面子,忍了你許久,你卻得寸進(jìn)尺!
袁夫人嚇的面無人色,袁文純忙把老娘扶了起來,挨著一旁的方椅坐下。
其實他心里知道,這休書應(yīng)是震懾為主,真休了妻,忠勤伯府面子上也不好看。
屋里靜默一片,只聽見袁夫人細(xì)細(xì)的抽泣聲,還有袁老伯爺氣呼呼的喘氣聲。
良久以后,袁夫人抹了抹眼淚,看著二郎袁文紹說道:叫你媳婦別裝病了,趕緊起來組個局,我想見見梁家的盛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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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袁夫人美意,只是我最近抽不開身,她要真有事,可以找盛家!”看著一臉喜色,嘴角含笑的華蘭,墨蘭顯得十分淡定。
華蘭半嗔半笑,握著墨蘭的手道:喲,誰不知道我四妹妹貴人事忙?但那老婆子主動講和,對我賠了好些話,妹妹看我面子上,好歹也敷衍敷衍!
墨蘭笑著抽回了手:大姐姐,我和袁夫人無冤無仇,更沒得罪過她,這“講和”二字從何說起?我真去了,豈不是應(yīng)了外面那些謠言?她老人家這些年,一直沒上過盛家的門,也該去盛家看看了!
華蘭頓時心領(lǐng)神會,又問道:那老婆子若去盛家,你回不回來?
墨蘭盈盈一笑:我最近身子不適,就不湊熱鬧了,小娘若是有空,就請她替我向袁夫人問好!
袁夫人萬沒想到,自己和墨蘭尚未交手,就已分出勝負(fù),不但沒見到墨蘭,還被迫去盛家賠話,心中十分窩火。
但娘家的心肝和自己的心肝都受制于人,真翻臉了損失太大,她又沒人脈去收拾梁晗,只得含恨退讓,從此再不敢刁難華蘭。
但對墨蘭來說,這壓根談不上勝負(fù),她也從沒把袁夫人當(dāng)對手,這樣的段位真不配做她對手。
一直冷眼旁觀的盛老太太,心中暗暗詫異:姜家嫡長孫和袁家大郎袁文純,和梁六無任何隸屬關(guān)系,但梁六出面說句話,他們的上級立刻就能幫忙,這個能力不可小覷!
大家都是官面上的,縣官不如現(xiàn)管,梁六一個從四品,和二品的顧廷燁差了好幾級,也敢和他叫板,外人也沒誰覺得他自不量力。
用拿捏娘家人與大兒子的辦法,來收拾華蘭的惡婆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主意,誰都能想到,難就難在執(zhí)行。
彼此分屬不同衙門,之前又沒什么交情,憑什么幫你出頭打壓下屬,這種事送禮都未必管用,換個人找他們幫忙,絕不會這么配合。
“看來林噙霜是真靠著女兒翻身了!”老太太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該對墨蘭好點,那畢竟也是我的孫女!”
林噙霜現(xiàn)在來壽安堂,連曾經(jīng)的愧疚都沒了,甚至寒酸帶醋地說:當(dāng)年我走投無路,全靠老太太庇佑回護(hù),好在墨兒爭氣,讓明蘭高嫁顧家,如今又幫了華蘭,總算替我還了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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