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了師父的準(zhǔn)許之后,燒餅一個“走”字,師兄弟們齊齊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此時,原本一襲長衫,靜立一旁,始終沒出聲的那個人,從背光處走出來。
借著門廳外昏黃的燈光,大家伙兒才看清這人是誰——楊九郎。
燒餅知道,楊九郎作為張云雷相聲舞臺上的搭檔,同時也是一同習(xí)武的伙伴,此時是絕不可能加以阻攔的。
楊九郎比任何人都痛恨李歐,張云雷此時仍在昏迷,楊九郎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更加期望他能醒過來,也比任何人都想要去為他報仇。
楊九郎喊住了師兄弟們,隨即向著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這一行禮,眾人紛紛慌神,燒餅趕忙上前去把他扶起來。
燒餅你這是干嘛啊兄弟。
楊九郎我知道,這一趟去,危險重重,大家的心意我都明白,張云雷現(xiàn)在還在昏迷,我替他給大家鞠一躬,謝謝大家。
曹鶴陽,大家也叫他曹老四,是燒餅相聲舞臺上的的搭檔,兩人也是習(xí)武的伙伴。曹老四戴眼鏡,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但是出手十分狠厲,所以師父說他是個笑面虎。這個笑面虎此時就充當(dāng)起了智多星的角色,立馬站出來說話了。
曹鶴陽放心,兄弟,師兄弟們都在呢,德云社的人不可能讓外人給欺負(fù)了。
燒餅對,咱們兄弟之間,不說那謝不謝的。
秦霄賢是在場最小的師弟,小小年紀(jì)也身手不凡,平時是吊兒郎當(dāng)?shù)?,但是真到了正事上,也是絕不含糊。
秦霄賢九郎哥放心,兄弟們辦事,絕不含糊。
一行人就這么趁著無邊的黑夜,迎著瓢潑大雨出發(fā)了。怕驚擾了沿路的百姓,他們走的都是小路。到了李歐住處附近,才放緩了腳步。
楊九郎這就是李歐的住處,不是李家本宅,這是那個孫子自己置辦的房產(chǎn)。
燒餅進(jìn)呀,管他誰的房子呢,進(jìn)去找著那個王八蛋不就行了。
曹鶴陽你聽人說,今天大家都聽九郎的。
楊九郎我是想說,李歐那個孫子做賊心虛,找來了好多護(hù)院的,身手都不錯,一會兒四哥,你帶餅哥先翻墻進(jìn),趁著外邊的幾個不注意先解決掉他們,然后我們跟著,大伙兒一塊兒進(jìn)屋收拾那孫子去。
曹鶴陽放心,今晚雨下的大,我倆沒問題。
說完,曹老四給燒餅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示意,兩人就飛身翻進(jìn)了院墻。
楊九郎也找了棵樹,隱蔽在樹杈里時刻關(guān)注兩位師哥的情況。
曹老四和燒餅兩人手腳利落,楊九郎看準(zhǔn)時機(jī),招呼剩下的師兄弟一齊翻進(jìn)院里。
眾人分散開來,幾間屋子挨個搜尋,楊九郎忽然聽到有人呼痛的慘叫聲,心下一驚。
楊九郎不好,是九南。
九南是師兄弟里練劍最好的,平日里也用功刻苦,身手也不錯,一般來說,尋常人近不了他的身,他手里的劍也不是擺設(shè),真是他驚呼的話,那一定是出事了。
雨夜,而且四周黑的徹底,眾人循著聲音找去,終于在暗處一個影壁墻后找到了和護(hù)院纏斗的張九南。
這處極為隱蔽,四周種的有竹子,正好掩住了這間小屋。這樣惡劣的天氣,真是不好找,想來張九南也是視線受阻,四處搜尋亂走動,才摸到了這里。
那名護(hù)院一腳踢開張九南手里的劍,一記肘擊,打在張九南胸口,將他打翻在地,而后壓在張九南身上,掐住了張九南脖子。
眾人趕到,看到的正是這場面。
楊九郎這里,在這兒。
秦霄賢九南哥!
秦霄賢一向殺伐果決,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暗器小刀,借力甩了出去,正從那人脖頸穿過,而后又扎到木制窗框上。
張九南迅速起身,撿起自己的劍。大家這時才看清,張九南右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
曹鶴陽九南,你受傷了。
張九南沒事,不礙的,狗日的竟然偷襲老子。
楊九郎這些人打架不可能講章法,大家都各自小心。
正說著,四五名護(hù)院圍了上來,楊九郎一看這架勢,心里也就有了著落。
楊九郎看來那個王八羔子就在這間屋子里,大家速戰(zhàn)速決。
說完,眾人一起開始了亂斗。這次來的人,不只有楊九郎這樣的身手好的,還有樊霄堂這樣初拜師沒多久的,以及高九成這樣曲藝見長,智謀成事的。
屋外的人沒幾下就解決了,甚至曹鶴陽那一側(cè)的幾個人離得遠(yuǎn)根本就沒出手。
見沒有人再圍上來,大家趕緊就進(jìn)了屋,果不其然,李歐就在屋子里等著他們,屋里搭了臺子,李歐就在臺子上的太師椅上坐著,身邊還有五六個護(hù)院。
他們一進(jìn)門,那幾個護(hù)院就沖了過來。樊霄堂初生牛犢的勁頭,與其中一個人纏斗了起來,其余幾個也各自亂戰(zhàn)。
楊九郎沒出手,從胸前掏出了一把扇子,李歐定睛一看,那正是張云雷的扇子,他頓時坐不住了。
楊九郎手持那把扇子,目不斜視的盯著李歐看,直直的朝著他緩步走去。
李歐看這架勢,起身就想跑,旁邊同樣沒出手的曹鶴陽看準(zhǔn)了他,上前一把揪住他。
李歐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但肯定是不及曹鶴陽,沒幾下就被按在地上,老實了。
樊霄堂那邊,畢竟是初學(xué)者,沒幾個招式就落入下風(fēng)。與他纏斗的是個刀疤臉,一個掃堂腿,樊霄堂摔倒在地。
身旁張九南,危急時刻出手快準(zhǔn)狠,攻其不備,一劍劃過,割了那人的脖子。
楊九郎穩(wěn)坐四方臺上,剛剛的那一下,他也有些慌神,張九南的劍沒有出現(xiàn)的話,他手里扇子就要飛出去了。
樊霄堂推開刀疤臉,自己臉上也被賤了好多血,他抹了一把迅速起身,向張九南示意。
樊霄堂謝了,師哥。
張九南也挑眉,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回應(yīng)。
沒一會兒,所有護(hù)院都被解決了。
楊九郎邁著四方步,走下臺來。對著狼狽不堪的李歐好一頓揍,一直到他覺得自己打痛快了,拿著手里的扇子敲了敲李歐的臉。
楊九郎看看,知道這是什么嗎?知道這是誰的扇子嗎?
李歐早就被打的幾近昏迷,根本說不了話。
楊九郎幾句話說的又來了氣,抬手就又要打。高九成看見,趕忙攔下。
高九成別打了,再打真打死了。
張九南打死又怎么了,辮兒哥現(xiàn)在還昏迷呢,這孫子挨的打不虧。
高九成李家的人也不是吃干飯的,打死了他,以后的麻煩就沒完了。
楊九郎對,是不能打死了,但是王八羔子,你記住了,張云雷要是沒醒過來,我一定回來要了你的命。
曹老四和燒餅一起,把幾近昏迷的李歐扔在院子里淋暴雨,眾人就加快步伐回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