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蘇醒的消息如同一縷春風,吹散了墨方心頭的陰霾。
他迫不及待地拄著拐杖,纏著繃帶的手緊緊握住,步履蹣跚地走向她的床前。
看著沈璃那滿身傷痕,他的心如被刀割,愧疚與心疼交織在一起。
“王爺,你還好嗎?”
沈璃側(cè)目瞥見墨方傷勢,愣了下,笑笑道:“這話你該問你自己。”
聽了沈璃的回答,他緩緩放下拐杖,單膝跪地,沈璃的傷勢,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末將無能,才讓王爺受此重傷?!?/p>
“我也沒怪你,你瞧我不也受傷了,之前我還與靈尊爭吵過,說天外天的行止神君不過是封印了幾頭魑魅,有什么了不起的,還要勞得我靈界為他守護墟天淵封印。現(xiàn)在看來,我這話說的,當真該死?!?/p>
在營帳的另一側(cè),師徒二人正沉浸在一片悠然自得的氛圍中。
他們仿佛與周圍的紛擾無關(guān),靜靜地品味著手中的香茗。
能這般置身事外的也就屬他們師徒了,打架是他們靈界的事,他們就走個過場就得了。
行止抿了口茶看向素問,突然開口問道:“最近我發(fā)現(xiàn)你頻繁下九重天???”
正抿了口茶的素問被行止突如其來的一問,險些嗆到。
不可否認,她最近是有那么點頻繁,但她那都是有原因的。
“我這不是替天君辦事嘛,再說了,我哪有頻繁呀,也不過只有幾次而已?!?/p>
“幾次?這要是換做以前,你是連你華虛宮的門都不出的人?!?/p>
不是,這怎么好像在聲討她呀。
她下界是因為什么啊,還不是趕鴨子上架被推著出來辦事的嘛,真當她愿意一樣。
她將茶杯穩(wěn)穩(wěn)地放下,雙手拄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盯著行止,開口問道:“師父,那您呢?”
“我怎么了?我就是來幫忙的?!毙兄鼓茴A(yù)料到素問會問什么問題一樣。
“幫忙?師父,您覺得我是傻子嗎?我有這么好騙嗎?”
“自然是沒那么好騙了,呵呵......”行止一臉欠揍的嬉笑道。
素問無奈的白了一眼行止,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怎么還跟孩子一樣,欠揍。
這要是換做拂容君,那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師父,方才我進來的時候聽那些將士說,沈璃醒了,您....不去看看?”
“不去?!?/p>
“您確定?”素問站起身來,挑了挑眉看著他。
“你這要去哪?”
“您不去,就讓我這個當徒弟替您去探望一下啊,徒兒我是不是很好呀?”素問說完話,忍著笑意出了營帳。
營帳內(nèi)的行止輕微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又欣慰的笑道:“唉~小丫頭不好騙咯,但是師父我…是不會承認的?!?/p>
到了沈璃帳外得素問,見外面沒人站守。
這貿(mào)然進去會不會太沒禮數(shù)了。
思量之后,素問還是掀開帳簾走了進去,畢竟她是替行止來探望一下沈璃的嘛,說不定沈璃以后還成她師娘呢。
沈璃的營帳格外顯眼,比周圍的營帳要大且華麗,顯得與眾不同。一扇寬大的屏風將內(nèi)部空間一分為二,屏風后便是沈璃的休息區(qū)。
正當她準備繞過屏風,耳中卻傳來了里面的低語聲。
她停下腳步,心中猶豫。
畢竟,偷聽他人私語并非她一貫的作風。
她想離開,但那對話卻像是有魔力一般,牽動著她的好奇心,同時她也聽得出來里面那兩個聲音分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