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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爺爺以后的嚴(yán)浩翔好像更黏她了,哪怕她只是離開幾分鐘去上個廁所,嚴(yán)浩翔也要跟到門口聽見她的聲音才肯罷休。
沈禧京拿他沒辦法,只能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她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嚴(yán)浩翔此刻也很害怕她突然消失。
可沈禧京也同樣很緊張。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留在這里陪著他多久,說不定在哪天嚴(yán)浩翔悄然入睡的時候,她就一聲不吭的消失了,突然到她都來不及和他告別。
所以,不敢輕易睡著的不只有嚴(yán)浩翔。
還有佯裝熟睡的她。
……
嚴(yán)家大劇院最近招了一批新的戲臺班子進(jìn)來,作為家主的嚴(yán)父帶著全家都來到劇院里賞戲,當(dāng)然,沈禧京也跟了過來。
看了眼一旁賞戲賞得津津有味的父母,嚴(yán)浩翔悄悄偏過頭找沈禧京說小話。
小嚴(yán)“你喜歡看戲嗎?”
沈禧京“不喜歡?!?/p>
沈禧京“說實(shí)話,我挺害怕這種地方,總覺得陰森森的很嚇人?!?/p>
沈禧京目光警惕盯著戲臺兩側(cè)黑暗的角落,又有些害怕的搓了搓自己發(fā)冷的胳膊,聲音顫巍巍回答他。
聽見這話,嚴(yán)浩翔不解的歪了歪頭。
小嚴(yán)“怎么會嚇人呢?”
沈禧京“因?yàn)檎f不定下一秒就會從哪竄出來一只鬼?!?/p>
小嚴(yán)“鬼不嚇人啊?!?/p>
沈禧京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他,只見這孩子正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
她一下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意思,無奈解釋。
沈禧京“鬼也不全都長我這樣啊,鬼也分品種的,有那種青面獠牙面色慘白舌頭長長的,啥樣的都有?!?/p>
小嚴(yán)“我想象不到...”
沈禧京“總之很恐怖就是啦?!?/p>
小嚴(yán)“好吧,那我以后都不帶你來這里了,我們就在家里玩吧?!?/p>
嚴(yán)浩翔撇了撇嘴,小聲的自言自語。
可沈禧京只顧專注盯著角落,并沒有聽見他這句話,更不知道自這以后嚴(yán)浩翔就真的用借口推脫再也沒來過劇院。
賞戲結(jié)束,嚴(yán)浩翔被跟隨過來的保姆張姨牽著手坐上車往家里趕回去,而沈禧京就默默坐在靠車窗邊的位置陪著他。
有保姆張姨在,嚴(yán)浩翔也不方便跟她搭話,車子里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檫@個時候汽車發(fā)明的并不完善,一路上總有小幅度的顛簸,沈禧京晚上本來就沒睡多久,被車子這么一晃悠,身體里壓抑了許久的瞌睡勁又上來了。
她打了個哈欠,靠著座椅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熱醒過來。
沈禧京再睜開眼時,一片微微泛黃的樹葉恰好落下來蓋在了她的眉眼上,她錯愕地從地上坐起身來,望向四周,這里哪還有嚴(yán)浩翔的影子,只有身后不停搖落葉片的大樹。
沈禧京“搞什么,夢中夢中夢啊?”
沈禧京
站起身拍掉自己身上的樹葉,沈禧京叉腰目光兇狠的盯著這棵大樹看了許久。
如果按照電視劇的套路來說,她每次回到的原點(diǎn)都是這條小路,那問題就一定是出在這條路上,而她每次不管哪個角度都能看見這棵大樹,說明源頭一定就是這棵樹。
難不成這棵樹是賀峻霖變的?
沈禧京清了清嗓子,指著樹干恐嚇起來。
沈禧京“別裝了,我知道是你?!?/p>
……
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沈禧京不信邪,繼續(xù)套路。
沈禧京“我看見你人了,別躲了?!?/p>
……
回應(yīng)她的依舊是一片沉默。
沈禧京“還擱這裝是吧,信不信我打si你?”
始終得不到回應(yīng)的沈禧京氣急敗壞,直接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怒踹樹干。
這時樹干后突然走出來了一個人影。
沈禧京還以為是賀峻霖,抬起手就想扇過去,卻在看清楚那人面容后瞬間停住了手。
巴掌帶過來的掌風(fēng)拂過少年的臉,他微微側(cè)過臉,低垂著眼瞼神色落寞。
程鑫“對不起....我今天身上真的沒有錢了,可以明天再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