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又見到了她。

“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p>

王默看著代表著獸性的一面的顏爵，著實(shí)奇怪為什么她會知道的如此詳細(xì)，就好像他親身經(jīng)歷過這些一樣。

“你想問我為什么會知道？”

王默點(diǎn)頭，眼巴巴地看著顏爵。

“小默兒，一直在提防著他的讀心術(shù)，可曾想過我和他是一樣的，他有的能力我也有。我們雖然是同樣的人，但也是相互獨(dú)立的個體?！?/p>

言外之意，她并未防住自己。

“其實(shí)，你和他的交流并不多，但我還是從你們的交流之中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從這些碎片中拼湊出真相并不困難。我猜，是有今夜，他才無法出現(xiàn)?！?/p>

夜幕之上，月明星稀。

“能和我講講你的過去嗎？”

顏爵自顧自地坐在地上。

他到底一點(diǎn)兒都嫌棄。

王默輕笑了一聲，在顏爵的身旁坐了下來，故事嗎？是不是所有人都很享受將別人傷疤揭開的過程？

“你覺得我會把傷疤揭開給你看嗎？顏爵，這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行為真的很討厭。”

顏爵用折扇輕敲了王默的頭。

“你干嘛？”

王默兇巴巴地瞪著顏爵。

“不是所有想要了解你過去的人都是抱著滿足自己好奇心的目的而來的，我只是在關(guān)心你，小默兒，別什么東西都憋在心里，這個世界上，總還有值得你信任的人，也還有好人?！?/p>

顏爵輕嘆了一聲。

他怎么越來越像那個老古董了。

王默若有所思地看著顏爵。

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嗎？

“人是復(fù)雜的生物，好與壞也沒有極限，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不是有私心就是壞人。眼睛看到的有時候也未必是真相，焉知那不是夢呢？”

顏爵抖了抖耳朵，戲謔道。

“我倒真希望那是夢?！?/p>

王默苦笑了一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情，總是真假參半的。七分真三分假，你又該如何分辨出來呢？”

顏爵打量著王默的反應(yīng)。

“我確實(shí)已經(jīng)分不出真假了，所以我只當(dāng)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p>

王默苦澀地笑了笑。

顏爵卻是沒有再說話，不管她經(jīng)歷過什么，讓她從自己的世界里走出來確實(shí)不太容易，未來很久，總會有那么一天。

“顏爵先生，我知曉你的來意，其實(shí)，你不必裝他，我能夠分清楚你們。雖然，你們是同一個人?！?/p>

王默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顏爵。

“讓小默兒認(rèn)出來了?！?/p>

顏爵瞇著眼睛笑了出來。

“其實(shí)，我和他并沒有那么明顯的分界，我們都是藝術(shù)的化身，遲早有一天會融為一體。在你看來，或許是他越來越像我，也或許是，我越來越像他?！?/p>

對錯，善惡，真假……

這世間種種，哪有那么多的涇渭分明？有些人選擇了糊糊涂涂地活著，有的人卻守著自己的初心，但無論哪一種，都不應(yīng)該讓自己身陷囹圄。

“難道因?yàn)檫@些，就應(yīng)該放棄底線嗎？就是因?yàn)閷﹀e沒有界限，所以就應(yīng)該輕易原諒那些曾傷害自己的人嗎？”

王默淚汪汪地看著顏爵。

“傷害你的人自然不該原諒，但你不該讓傷疤一直停在自己的心里。”

顏爵用折扇指著王默的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