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灰，我在暗宇城藏了一樣?xùn)|西，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見了，那就是天機(jī)樓找上我了?！?/p>

王默靠在黎灰的身上，面色沉重，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囑咐道。

“不要讓天機(jī)樓找到它?！?/p>

王默在黎灰的身上比劃著。

“它很重要嗎？”

黎灰握住了王默亂動(dòng)的手，聲音帶著一些不自然，問道。

“這世間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有人在暗中規(guī)劃好的，你以為的巧合卻不過是他人在暗處無數(shù)次推演的結(jié)果。當(dāng)一切偶然都變成了必然，活著變成了行尸走肉?！?/p>

王默勾著黎灰的一縷頭發(fā)，隨意地玩弄著，不經(jīng)意間牽動(dòng)著黎灰的心，讓他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黎灰喉結(jié)滾動(dòng)，晦暗不明的眸子此刻正盯著王默的唇，最后卻只在王默的額頭上落下了淺淺一吻。

王默愣著神，身體有些僵硬。

“如果你離開的話，就不要讓我知道。我寧愿活在夢(mèng)里，也不愿面對(duì)沒有你的暗宇城。”

黎灰將王默禁錮在懷里。

本就無神的眼眸因著這一句話更顯得滿目，王默僵硬地抬起了頭，神色分明沒有變化。

可黎灰卻看到了心虛。

“怎么了？”

黎灰將手指放在王默的唇上。

王默抓住了黎灰的手，瞇起了眼睛，似乎想看清楚面前人的容顏，但即便這樣，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不見一絲的光亮。

“我果然還是看不見。”

王默失望地嘆了一聲。

就算是這樣也看不見嗎？

“你一定要離開嗎？”

回答黎灰的是無盡的沉默。

“對(duì)不起，連累你入局了?！?/p>

一次次的推演，一次次的身臨其境，王默始終沒有尋找不牽連他的破局之策，她只能如此……

“我是自愿入局的?！?/p>

不等王默回答，黎灰便吻上了自己朝思幕想的唇，最初只是淺嘗輒止，而后是強(qiáng)勢地侵占……

夢(mèng)也？幻也？

……

似夢(mèng)非夢(mèng)，似幻非幻！

王默下意識(shí)地去摸自己的唇，若有所思地張了張嘴，唇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最終化作沉重地嘆息聲。

好像也沒什么要說的了。

測算推演，涉及的變數(shù)越少，耗費(fèi)的精神力便越少，最后天譴的懲罰也越輕。其實(shí)，她也不必將黎灰困在暗宇城里，反正只要棋盤和棋子與暗宇城融為一體，再講它藏匿在黑洞之中，天機(jī)樓的人便找不到。

但于她而言，她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自己，哪怕測算推演的結(jié)果并不差分毫，她還是無法選定。

你不在，我便是定數(shù)。

你若在的話，我便成了變數(shù)。

抱歉，我終是做不到……

“玄意，我這個(gè)人不需要任何同伴。如果你是人的話，我可能也不會(huì)將你帶在身邊?！?/p>

王默自言自語地說道。

“走了，玄意?！?/p>

玄意呆呆地望著暗宇城。

這小家伙，才相處了幾日，竟舍不得了。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情感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草木生靈，自有情意。嗯，現(xiàn)在的她連這世間的草木都不如了。

玄意乖乖地跟上了王默。